“事情都解决完了吗？”几人站在一起，周围还有血腥味往鼻息里飘来。
诺基率领信任的吸血鬼站在一起，神色捉摸不透。
宁忧边擦着血迹边问，“诺基，Vladislaus死了，现在该你来帮我了。”
诺基抬头打量了他一眼，目光略微缓和，“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宁忧轻笑了一声，偏头瞥了一眼沉默的索尔雷怖，“带我去永恒之都，我需要会会恶魔。”
诺基沉默了一下，面色有些为难，“宁忧阁下，不是我不带你去永久之都。而是永恒之都里居住的都是恶魔，要去永恒之都的话，很难很难。”
“很难是有多难？”宁忧噙着淡笑，丢掉手里的餐布，“纵然难，那说明也是能去的，不是吗？”
“宁忧。”沉默的索尔雷怖开口，“我觉得我们不用那么急去永恒之都，既然来了这里。我想，我们可以继续去格兰特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闻故也接过话茬，“格兰特是个很大的王国，有许多国家都会去格兰特献宝。我们可以去看看，你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直到现在，闻故大抵是明白了宁忧的意思。
想要搅翻这个世界，并不是非要去恶魔的巢穴，去其他国家也可以。
那些国王以及牧师，亦或者骑士和贵族，都是上帝的信徒。
如果去格兰特搞一些破坏，说不定宁忧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诺基挑眉一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不能随你们一起去格兰特了。”
诺基转了一圈，看向周围的狼藉，“这次死的人有些多，我怕Vladislaus会留后手。如果Vladislaus留了后手，那位苏醒的话，我们都会死。”
“那位？”宁忧神色微愣，“那位是谁？能力很强悍吗？和Vladislaus比起来，谁更厉害？”
诺基失笑摇头，有些嘲讽的意味，“宁忧阁下，那位可才是真正的吸血鬼，是吸血鬼始祖。你觉得，始祖和Vladislaus比起来，谁更厉害呢？”
宁忧动作微顿，“吸血鬼始祖？是第一个成为吸血鬼的人？”
“没错。”闻故接过话，“即使我很强悍，如果和始祖打起来，我不是他的对手。”
“而吸血鬼始祖，存活了几个世纪，自有了信任的人后，就一直在沉睡。”诺基和闻故一言一语说出来。
“永恒之都的事情，始祖好像也参与过。”诺基眉头一皱，随即摇头，“这些我并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听说过只言片语而已。”
宁忧摸着下巴思索，面向索尔雷怖，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
索尔雷怖被他看的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他们商量他们的，好端端的，看他做什么？
宁忧冲他灿然一笑，神色淡然自若，“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帅气。”
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宁忧扫向周围，“那些人都死了吗？”
“什么人？”索尔雷怖有些不明所以，挠了挠头。
“当然是人族，还能是什么人？”宁忧有些无语，忍不住瞟了一眼索尔雷怖，“要不然还能去吸血鬼吗？丢魂了？”
“哦，都死了。”索尔雷怖云淡风轻道，并把目光投向诺基，“他们很愤怒，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他们下手了。”
索尔雷怖不杀无辜，手无寸铁的人。
他和闻故就在身后不紧不慢跟着，没想过要出手。
但诺基带领着吸血鬼过来，一言不合就把那些人都给杀了。
宁忧抬头直视诺基，神色似笑非笑，“诺基，你说我和Vladislaus一样残忍无情。可我觉得，你也不逞多让。”
☆
“你不觉得你帮诺基除掉Vladislaus，是在白用功吗？”索尔雷怖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夜色朦胧下，那张脸模糊不已。
“诺基在利用你，他连永恒之都都不敢去。永恒之都是恶魔的地盘，不去永恒之都尚且能说的清。”
“那格兰特呢？格兰特可没有恶魔，也没有吸血鬼。顶多是有牧师，骑士和女巫。”索尔雷怖愤愤不平抱怨。
“宁忧，你为什么要放过诺基？”这是索尔雷怖想不通的一个点。
连Vladislaus都能杀，为什么要留下诺基？
额头青筋跳了又跳，宁忧抬手就给了索尔雷怖一个暴栗，“没听到闻故和诺基说的话吗？还有一个吸血鬼始祖在。放过诺基，我是想让诺基去面对吸血鬼始祖的怒火。”
宁忧目视前方，“至于永恒之都……”
毫不在意哼笑一声，宁忧瞥了一眼闻故，“永恒之都，可还是闻故的故乡呢。”
永恒之都之前是人类居住的城市，随着恶魔和吸血鬼的较量，黑色月亮升空。
永恒之都彻底成为了废墟，成为了恶魔的领地。
索尔雷怖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闻故居然出自永恒之都？”
闻故显然不想聊这个话题，转移两人的注意力，“特兰特那么多的猎人，你害怕吗？”
“诺基是出自格兰特吗？”诺基没说是哪里的人，只说是猎人出身。
“诺基不是格兰特人，是格兰特边境的桑诺人。”闻故眉头一皱，“不过，约翰逊最先也是贵族出身，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流放在桑诺。”
“至此，约翰逊一族自称为桑诺人，不承认是格兰特人。”
“大概明白了。”索尔雷怖猜测道：“约翰逊肯定是被冤枉的，被流放后心存恨意，所以才不愿意承认是格兰特人。”
“应该吧。”闻故神色淡淡，风声袭来，望向前方茂盛的森林，“从这条路去往格兰特，也许会遇到其他国家的人。”
闻故微微侧目，询问着宁忧的意见，“要换条路吗？如果被人发现吸血鬼的身份，怕是有些麻烦。”
宁忧诧异地看了闻故一眼，含笑道：“吸血鬼先生也怕遇到麻烦吗？”
“当然。”闻故嘴唇轻抿，轻轻地眨了下眼睛，“毕竟我手里有香甜可口的血液，可不像其他吸血鬼那样。”
“嘁。”索尔雷怖神情不屑，下巴略抬了抬，“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追着宁忧不放？你现在说这话，不会觉得心虚吗？”
“我心虚什么？”闻故低笑一声，下意识舔了下唇，“比起森林精灵制作的血液，还是纯种人类的血液更有诱惑力。”
闻故惋惜了一瞬，摇头，“可惜了。”
宁忧眼眸微眯，“可惜什么？墓斯的吸血鬼囚禁了那么多人族，你都没下手。”
偏头直勾勾盯着他，“怎么？还是在可惜你不能吸我的血了？”
揶揄的眼神扫过他，闻故轻声开口，“宝贝有些时候，似乎很喜欢装傻？你明知道答案不是吗？为什么还要问出口？”
宁忧抬手给了他一拳，拳头打在下巴骨上，肉体的沉闷声极其清明。
宁忧轻轻一笑，说:“因为我想起那段被你缠得紧的日子，心里有些憋闷，想在你身上讨一些利息。”
谈笑间带过那些糟糕又窒息的过往，眉眼带笑仿佛已经忘却了那些事情。
闻故打量他的侧脸，抬手摸着被打的下巴。
说实话，并不是很痛，但在心里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久久不平。
索尔雷怖暗自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倒像是打情骂俏，哪里还有之前充满了硝烟的杀意？
闻故压住眼底里的情绪，露出丝丝暖意，“我对你说的话，永远有效。”
闻故在城堡里说过，宁忧可以把一切的源头都算在他头上。
后面还说过，他会等宁忧找到杀死他的方法。
只是有些可惜，也有些雀跃。
宁忧把胸针还回去了。
闻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快亮了，距离格兰特也很近，大概还有五天的时间。”
天快亮了，需要去休眠了。
宁忧轻轻嗯了一声，嗓音有些疲惫，“走吧，去找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