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落峰夕阳如昨,美人依旧,燕龙弈看着眼前女子,她仿佛一点没变。
四周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断的有铁矿从这里运出去。
两人曾经看夕阳的地方,已经成为矿坑,燕龙弈重新找了个地方,和司言一起看着夕阳。
“阿言,又要分别了。”离开赤落峰,他就要回燕国了,阿言则要回大宣。
他是燕国必不可少的战神,她则是大宣不可或缺的摄政女王,两个掌控着两个国家最高权力的人,必须回到自己的国家。
“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司言淡淡一笑,看着燕龙弈。
燕龙弈没有任何犹豫,和他最心爱的女子拥吻在一起。
这条路,的确很难,很难,但他一定会将它打通。
司言感受到男人身上一股爆发性的力量,感受到他宽阔的胸膛,强有力的手臂……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燕龙弈回到燕国,司言也秘密回了大宣。
大宣朝堂一切正常,司言走后,由太师司正轩和安国公坐镇,再加上丞相贾仲淳,朝堂无人敢说什么。
毕竟如今的朝堂,经过雍王和信王相争,留下的大多都是自己人。
但各地藩王,就没有那么安分了!
这是他们祁氏江山,是祁家的祖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凭什么交由一个司姓女人掌控大权?
就算陛下当真病了,也该由他们这些王叔来掌控大权。
五月初一,天儿越发的热了。
雅月阁传来消息,各地藩王质子纷纷进京,就连武王和韩王的儿子们也来了。
武王和韩王原本准备联手,结果,武王的人突然截获一封密信,原来是韩王告密,说武王谋反。
武王受不了这个鸟气,也立即揭发韩王谋反,武王这封信到了朝廷手上,立即转到了韩王手上。
韩王一看,认出武王笔迹,气得在朝堂特使面前大肆揭发武王阴谋,两人因此结下深仇。
朝廷这时出面调停,将武王和韩王的爵位降成了武侯和韩侯,同时,勒令两人迅速将嫡系子孙送入上京,经过挑选,培养成太子。
御书房里,司言放下手中奏折,抬眸看向眼前男子。
“博广侯出手,当真不凡。”
“是阿言的计谋厉害。”博雅温和一笑,谦逊儒雅。
“计谋再厉害,若是执行之人无法领悟,也无用。”
司言只提了一句反间计,其他都是博雅做的,这已经说明,博雅具有相当的政治头脑。
“阿言,各地藩王的嫡系子孙陆陆续续来了,你看安排在哪儿合适?”
博雅用词谨慎,没说他们是质子,而实际上,这些嫡系子孙就是质子。
“就安排在曾经的雍王府,等他们人到齐了,我统一接待。”
“是。”博雅点点头,陛下从前就住在雍王府,若当真要从他们之中培养大宣未来的太子,雍王府是一个极有意义的地方。
“昊王和梁军山,以及乌婉儿都安排妥当了吗?”
“安排妥了,昊王见到自己府邸,很是高兴,梁军山则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乌婉儿临时决定,住在昊王府。”
司言顿了一下:“也行。”
乌婉儿在大宣无亲无故,当初来上京,也是跟着狄昊一起来的。
她和狄昊之间曾是敌人,但后来共同合作,也就变成了朋友。
“燕穆瑾世子和高国质子,都安排在了燕云馆。”
“让他们俩住进皇宫。”
博雅微微一顿:“好。”
博雅立时就明白了,阿言这是要亲自训练他们。
司言看着桌案上一份公文,是剑斩传来的,说是陛下已经平安到了云崖顶。
“博雅,阿茹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药材,你帮忙送去。”
“嗯,好,阿言放心。”博雅微微一笑。
“另外,找人看着墨染大哥和那位阿禾姑娘,若是有什么事,立即通知我。”
“阿言怀疑那位阿禾姑娘?”博雅敏锐地问道。
司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淡淡开口:“眼下墨染大哥的病最重要。”
博雅明白了,一切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未雨绸缪。
“然后,还要派人保护好阿茹,阿茹若是出了什么事,陛下和墨染大哥,都会有危险。”
祁子煜和凌墨染的病都离不开司茹,所以,一定要保证司茹的安全。
“我知道了。”博雅知道,阿言已经派了人保护司茹,如今又吩咐他,这是在上第二重保险。
司言拿起另一份奏折:“还有一事,曾经的左卫府将士,已经全部擢升为皇宫禁军,如今,是时候建立一支全新的左卫府军队了。”
“是。”
“我从凌墨翰的五万精兵中,抽调三千精锐将士,供你调遣,以后,由你兼任左卫府大将军。”
博雅对着司言一拱手:“是。”
司言见他没有拒绝,便知道他愿意在朝中担任官职了。
司言莞尔一笑,将左卫府将军的印信交给博雅。
五月初六,除西南王府的人质之外,其余诸王的世子,以及司言点名要求进入上京的人质,都已经来了。
司言在雍王府接待了一共十余个祁氏宗族的子孙,年龄从几岁到二十几岁,皆有。
雍王府正厅里,众人看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子,很难想象,她竟然是大宣的摄政女王。
“大家都饿了,吃吧。”司言目光看着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孩子,语气随和。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众人眼睛愣愣地看着司言,却是不吃。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毒?”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开口。
司言没有说话,将一个五岁的孩子抱起来,笑着看向他:“你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孩子连连点头,司言喂他吃了些东西,将他放到身旁坐下。
几个年幼的孩子早就饿得不行了,见司言跟着他们一起吃,也就吃了起来。
“喂!小心她会毒死你们!”少年大喊一声。
“不会。”少年身旁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开口,“她要是想让我们死,我们早就没命了。”
司言目光看过去,只见青年男子眉清目秀,淡然镇定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位是?”司言看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起身对司言一拜:“在下武侯世子,祁君烨,见过摄政王。”
“武侯世子请起。”司言上前一步,扶起祁君烨,却在突然之间,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匕首猛然刺向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