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你多大了沈璟之。
出了羽国,顺路经过汴梁。
刚打下来的城池百废待兴,反正都是路过,干脆过去瞧瞧。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见汴梁城场景之后,苏南初还是惊了一跳。
战争不留情面,倒塌的房屋残骸到处都是,攻城时用的火箭,点燃了房屋顶上的茅草,还有一些烧的剩下的灰烬。
城中人影并不多,至少她们走的这条路人不多,偶尔看见一个身影,也都是老弱病残。
“战争打过来,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才留在这里。
看见入城的玥国兵将挨家挨户搜查着什么东西,虽然不至于烧杀抢掠,但是一个个气势汹汹,吓的百姓们只敢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苏南初皱眉:“爷,既然这里守军已经撤退,城内也无可战之兵,为何还要去大张旗鼓扰民。”
她想起来了入沪不入户,上海解放时候,军队入沪之时,那是完全靠纪律,诚意收服民心,获得尊重。
百姓又不是傻子,他们也分得清孰好孰坏,他纵容手下这么做,不是要激起民怨吗?
这事明显上官堇熟,找了半天,找了一家还开着门的客栈,走进去,开始道:“守军退了,可战之兵也所剩无几,但是敌意还在,不先镇住这些人,底下会纷乱不断。”
“这些百姓家中能藏什么?搜查不过是为了把民心扰起来,城东边还有一个城门没关,城中闹的越欢,走的人便越多,等到能走的人都走完,剩下的也便更易于管制。”
重要的抢夺土地,而不是人,站在上位者的角度,这些人逃窜的越多,留下的人越少,此地也便越容易管理。
至于空下来的土地,给商人些利益,商人会趋之以往涌进此地,到时候都会好起来。
一代又一代长起来,此地就会生生世世都是他们玥国的土地。
苏南初眼神凝神一刻,反应过来去给自己倒一杯水,抿着继续道:“用恶名换安定?”
这样的话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一旦这么做了,日后若是再有此事发生,他们若是再想同羽国开战,那羽国城内百姓肯定会顽死抵抗。
上官堇哼了一声,要上馔单,递给自己表兄,回着苏南初话:“无论我们如何做,羽国国内都会传我们的恶名,还不如将这些带刺的人驱逐远一些…”
“况且,文化、度量衡、货币、思想、学堂里教的书本都不相同,若想统一,就需要一刀斩断。”
“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谈何容易,民间肯定会有怨言,有怨言就有反抗,有反抗就有乱子,到时候会比现在更不利于安定。”
现在虽然民心涣散,引起恐慌,但是过了这段时间,在给予些利益,帮衬,剩下的那些人跑不动,闹不动,很快就会稳下来,掀不起来什么大浪。
苏南初听着听着,不知道怎么着,就想起来了,秦始皇焚书坑儒。
一统六国,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统一制度,统一车轨,统一货币。
他烧的,是其他六国的史书。
也就相当于,我们打下来小日子,会把小日子课本,小日子的所有政策都烧毁推翻,让他们学习中文,学习中国的文化。
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
十几年之后,小日子新的孩子长起来,他们会一直坚信自己是中国人。
那些过往,会随着老人一波波亡故,带进泥土里。
我秦老哥就是走的太早了,再多活个百八十年,这天下哪里还有什么焚书坑儒一说,那一批人死绝了,下边的都会认为自己唯一的祖宗,就是秦国。
沈璟之看完单子,扫了一圈,把东西扔给了旁边女人。
闷头那大个册子砸过来,正意识游走的苏南初吓了一大跳。
差点把她茶掀翻:“爷,你干什么?”
每次都这么突然,不过很快她就看见了那菜谱,全是叉,什么都没有。
现在战争过来了,秋意已经很凉,将要入冬,哪里还有这么多粮食。
得,除了一些粗粮,没有什么可吃的。
沈璟之那金嘴金舌头,可吃不得这东西。
又去其他地方转了转,一样的结果,几人只好重新上路。
……
霜华,霜露,是沈璟之给她安排的侍女,都是习武之人。
话少的很,也不怎么笑,但是手指都是茧子,看的出来是握刀剑的手。
上官堇跟着上官靖渊,马车上只剩下两个人。
苏南初好奇沈璟之是怎么搅和的羽国皇城,便问了出来。
沈璟之言:“楚崇文子嗣太多,朝臣站队分散,挑拨起来些事端还不容易?”
见女人又把头低下去,沈璟之直接伸手把人捞过来,怒言:“又骂朕什么呢?有胆子大声骂出来?”
苏南初:“……”这都能看出来?她就说了一句“真能装逼”,这也叫骂?
本来就是,她问的是详细套路,他回她一句冠冕堂皇,云里雾里的话,她怎么听的明白。
用力挣扎着:“你放开,后边还跟着上官将军马车,你别胡来。”
他不会又准备搞什么“车震”吧?
男人力度反而更加凶,天生不吃威胁这套。
“沈璟之!”眼看着男人真准备碰自己胸口,苏南初两眼一黑,忍不可忍喝出声。
空气很快静了下来。
连马车滚动的声音好像都小了许多。
后边马车里的人也无疑都听到了这声音。
但是很快又都低下头,喝水,喝水。
……
苏南初真是服了,他那咸猪手,不生点气他就乱折腾。
赌气推男人一把,皱着小脸呵:“你多大了沈璟之,后边坐着长辈,你干什么呢?”
“你昨天晚上才做完,你就不能歇歇,而且咱们这是使团,你整天跟人要避子汤,你觉得好意思吗?”
沈璟之被推的身姿没什么变化,目光倒是阴下去,出息了,现在都敢训斥他了?
对女人说的话,丝毫没有半分难为情,理直气壮冷哼一声:“为何要不好意思,朕是男子,你是朕的妃,侍寝之事天经地义,为何不可?”
苏南初气急:“谁家夫妻之事在马车上做?那路边狗配种都知道找个没人的地儿。”
话出,看见男人目光充斥着几分不可置信,还有点阴沉看过来。
苏南初:“……”
她怎么把后半句也说了,那应该是心里想的。
反应过来连忙准备跑,还没动作就被男人又硬拽回去。
眼看着逃不了,该怂还得怂,当机立断,捧着男人脸亲了一口。
马车里刚刚扬起来的火苗突然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