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宽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睡个好觉?”
张洛放下饭菜,“我先下班回家了。”
江宽点头,“路上小心。”
半夜,江宽刚躺下,便有人潜入了他的休息室。
他听到声音,睁开双眼,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
江宽借着窗外的霓虹灯影,看着冲他温柔笑着的女人,“孙秘书,这样的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玩。”
“江特助,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家主子想要见见你,意下如何?”
江宽勾着温和的唇角笑了笑,目光锁到对着他的枪口上,“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孙依娜笑的一脸温柔,“自然,比如与傅总去团聚,你们继续到地下成就一番商业神话。”
“孙秘书可真会开玩笑,我赚那么多钱还没享受呢,自然不会选累死累活重新打拼这条弯路。”
“给你五分钟时间,我在外面等你。”
孙依娜笑着收了枪,转身走出了江宽的办公室。
江宽笑着轻叹了口气。
张洛这张嘴,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江宽穿戴整齐走出休息室,与孙依娜讲话时,轻轻往上推了推领带。
下楼,坐上孙依娜指定的车,孙依娜又冲他笑了笑。
江宽觉得有点奇怪,“不需要带个眼罩和头套之类的吗?”
孙依娜被他的话逗笑,“不需要,去的地方江特助也知道。”
江宽轻挑了挑眉。
到达目的地后,确实令江宽吃了一惊。
许老爷子和傅老爷子的疗养院,这可是江宽他们没有想到的。
傅老爷子,可不在他们的计划内。
江宽不由地内心多了一分紧张。
江宽跨进傅老爷子的套房时,傅老爷子正对着门,坐在轮椅上。
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一个戴着无脸男面具的男人。
“老爷子,这么晚,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江宽的身份很特殊。
他是他父亲的老来子,正常他是傅凛渊父亲一辈的人,他的父亲是与傅老爷子一辈的人,而他的爷爷则是傅老爷子父亲的亲信。
傅老爷子并不懂经营,宗族里也没有擅长的,是他的父亲一直撑到了他和傅凛渊两人能掌管傅氏集团。
傅老爷子眼圈泛红,面容悲戚,“凛渊的事情,是真的吗?”
江宽嘴角扯出的微笑瞬间落了下去。
傅老爷子呼吸一窒,过了好一会儿,是一声痛苦的哀鸣。
强硬倔强了一辈子的老头,忽然好似脊梁断了。
也不顾身边站着外人,低低呜咽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忍着沉痛,嘶哑开口:“宴霆知道吗?”
江宽摇头:“联系不上宴霆少爷,他大概又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傅老爷子沉痛地闭了闭双眼,眼泪从他脸上的沟壑滑落,整个人看上去三魂七魄一下子被人抽走了三魂。
“夫人伤心过度住进了医院,千兰和她娘家的人在陪她。”
“二少夫人与二少爷是在一起的。”
江宽轻声细语地补充着,生怕声音再大一分,傅老爷子也承受不住,有个好歹。
“你说什么?”
走廊上突然响起一声质问。
江宽和孙依娜同时转头,看到许老爷子手中撑着拐杖,站在昏暗的走廊上。
江宽心脏紧张的跳了一下。
完了!
被许老爷子知道了。
严防死守,没想到孙依娜的人会将他带到这里。
早知道不应该安排这两个老头住隔壁的。
江宽看了一眼身边的孙依娜,“我劝他回房间。”
孙依娜勾着唇角温柔一笑,“不必那么麻烦。”
说着她再次从口袋里摸出枪,对准许老爷子,“这位爷爷,您现在回房间,我当您是在梦游,不然……砰……您大概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着孙依娜还做了个射击的假动作。
许老爷子视线移向她时,黑眸眯了眯,转而转动轮椅,回了他的房间。
江宽松了口气,他抬脚彻底跨进傅老爷子的房间。
孙依娜也跟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大家都在等傅老爷子的反应。
“傅氏集团现在什么情况?”
傅老爷子看上去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江宽哽了哽,“您应该问站在您身后的那位。”
傅老爷子再次闭了闭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好似在压制汹涌的情绪。
此时站在傅老爷子身后的男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爷爷,其实有没有您出面,都没有多大的影响,不过我不像傅凛渊那么忘恩负义,将您软禁在条件这么差的地方,只要您同意出面,明天您便可以搬回傅家老宅,您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傅家家主。”
傅老爷子重重沉了口气,“当年是你父亲决定放弃一切的,他做过承诺发过毒誓,也带走了足够的财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什么?”
“为什么?”
“爷爷,其实这不难理解。”
“没有您当年的从中作梗,傅家所有的一切,本就该是我的。”
傅老爷子胸口再次起伏一瞬,“那是你父亲的选择,我给过他别的选择,是他要一意孤行,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帮你去正名。”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大笑起来,“父亲说您不会帮我,我不相信,没想到傅凛渊都已经死了,您居然还是这么固执,那爷爷想知道为什么傅宴霆也联系不上了吗?”
傅老爷子瞳孔剧烈收缩,“你!你们!”
男人从轮椅后绕到他身前,再次大笑了几声,“您的两位好乖孙,都不是我的对手,爷爷,要全都消失,还是留下一脉,看爷爷您的选择。”
傅老爷子红了双眼,他昂着头,唇瓣抿了许久,很是平静地开了口:“我说过,我死在这里,也不会为你正名。”
男人冷笑了一声,“行,傅家人果然都有种。”
无脸面具男缓步走向江宽。
“江特助呢?听说傅凛渊八岁进入傅氏集团董事局,都是令尊在身后帮忙出谋划策。”
“江特助也是与您父亲一样的忠仆吗?据我所知,傅凛渊给你的薪资也没多高。”
“你们父子为傅氏集团呕心沥血,可不应该只拿那么点微薄的薪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