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狂热情绪，瞬间在人群中爆发！
之前那个叫嚣着要在老天师身上留下一道伤口的壮汉，第一个被这番话点燃，他振臂高呼：“说得好！他娘的，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死在冲向老天师的路上！”
“没错！干他娘的！”
瘦小的光头脸色涨红，脖子青筋暴起，喊道：“哈哈哈！杀！杀！杀！”
一时间，那因为严寒和对未知强者的恐惧而产生的些许退意，被一种名为“荣耀”的疯狂彻底取代。
这，是属于全性这群妖人的，最后的、也是最盛大的一场“装逼”盛宴。
他们是疯子，要用生命，完成这场最华丽的演出。
所有人的情绪攀升到顶点的瞬间。
丁嶋安的目光猛地一凝，投向白茫茫的风雪尽头。
他什么也没听到，也没感觉到。
但他的武道直觉，他那磨砺一生的灵觉，在疯狂示警。
那片混沌一片的白色世界里，一个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黑色小点，出现了。
那个黑点没有惊人的速度，也没有骇人的声势。
它只是在以一种恒定的、不疾不徐的速度，
一步一步地，
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慢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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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草原上出现了一个极为不协调的身影。
一头大青牛，从风雪深处缓步走来。
它通体青色，毛发蓬松，却被雪色覆盖，只露出一些深沉的青。
牛角弯曲古朴，上面缠绕着细密的裂纹，
似乎记载着漫长岁月。
这头牛似乎比一般的青牛更大一些。
这头牛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积雪上，
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深陷的痕迹。
牛鼻里喷出的热气，很快就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
它来到一处相对背风的山坡下。
这里，稀疏的草叶被积雪半掩。
大青牛低下头，悠然自得地开始啃食那些被冻得发硬的草茎。
它的动作慢条斯理，每一口都带着某种古老的从容。
它对即将爆发的惊天大战毫不在意。
牛眼半阖着。
偶尔抬眼，望向远方白茫茫的风雪。
又看向天空。
那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时间与空间的界限。
它只是吃草。
这景象在肃杀的草原上，显得格外突兀，
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逍遥。
它此刻的出现，并非偶然。
是他的大青牛，
没想到让它吃草...它却来到这吃瓜来了。
干得漂亮！
大青牛在这，他底气更足了。
八卦嘛，谁不爱看呢。
李道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盘棋，终究要落子了。
他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身为天道监督者，他需要确保这场“纠正”能顺利进行。
布置完这一切，化身分出一缕最纯粹的意念。
寄托到大青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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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转，太清道德天尊，直接降临京城。
哪都通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赵方旭正对着一份文件皱眉。
他面前那盆养了多年的君子兰，叶片忽然自己动了起来。
下一刻，一道信息不是通过听觉或视觉，而是直接刻印在他脑海深处。
信息玄之又玄，没有文字，也没有声音。
它化作一个纯粹的“意”，让他瞬间领悟一个“念”。
“疏散。”
“静待。”
“勿扰。”
这股意念浩瀚威严，不容凡人有丝毫质疑。
赵方旭猛地从椅子上站起。
他双手撑住办公桌，死死盯着那盆恢复平静的君子兰。
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
他想起龙虎山上，那个跟在张楚岚身边的神秘青年。
想起罗天大醮上那些无法解释的异象。
他闭上眼，足足沉思了十分钟。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里已是一片决然。
他拿起内部专线电话，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放弃所有调停计划。”
话筒对面的人明显愣住。
赵方旭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继续下令。
“命令！华北、东北两大区，动用一切力量，封锁锡林郭勒周边所有区域！”
“将那片草原，彻底净空！”
“任何人，不得靠近战场百里之内！”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冰冷。
“记住，是任何人。”
“违令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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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转，回到玉清元始天尊。
京城。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李道然睁开了双眼。
到了京城。
一辆黑色商务车在胡同里穿梭。
徐四驾驶着，专门走那些地图上不标记的内部小道。
车子最后拐进一条老胡同，稳稳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门口。
门楣上挂着块旧木牌，上面刻着两个字：静园。
这是哪都通设在北京最高等级的安全屋。
能被安排住进这里的，都不是寻常人物。
“到了。”
李道然缓缓睁开眼睛。
徐三熄了火，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长途跋涉让他脸上的线条比平时更硬。
“这地方绝对安全。”
“所有线路都是物理隔绝的，连赵董想看这里的情况，都得我们同意。”
徐三的话语很肯定，语气里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自豪。
张楚岚闻言，眉梢动了动。
安全屋？
公司嘴里所谓的“安全”，往往只是相对的。
他心里有数，真正的安全，还得靠自己。
他深知公司那些老狐狸的行事风格，越是这样大张旗鼓地宣称安全，背地里反而可能有更深的考量。
冯宝宝坐在后座，她没有说话。
好像安全不安全，都跟她没关系。
对她来说，住在哪儿都一样。
只要有吃的，有地方躺。
李道然只是轻哼了一声。
他并没有搭话。
几人陆续下车。
张楚岚吸了口京城特有的带着北方干燥味道的空气。
他脸上没流露出丝毫轻松。
“楚岚，你跟我来一趟。”
徐三指了指院子的偏房。
“华北大区的毕姥爷在线上等你，你得马上跟他汇报情况。”
“后面的事需要他那边协调资源。”
说完，徐三拉着徐四，两人步履匆匆地进了偏房。
那儿是临时指挥室，门随即关上。
院子里只剩下张楚岚三人。
张楚岚望着天边那点烧尽的晚霞，摸出自己的加密手机。
他手里掂量了半天。
最后，他没有拨给毕渊。
他选择了另一个号码，王也的。
电话响了许久，足足快一分钟才被接起来。
“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