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吴所谓满头黑线，白浩好像没找到他要说的重点。
他说‘执念’。
白浩关注点在‘穿越’。
他当这是游戏？
失败了可以读点，然后重新开始。
像他这种想法，平行宇宙岂不是会乱套。
幽幽叹息，他转头看姜小帅。
后者跟他一样雷的外焦里嫩。
以为吴所谓不想打击白浩，姜小帅替他回答：“你以为你想回去，就能回去？”
“若是那样，康祺早回去了，何至于死在美国。”
康祺死了？
白浩震惊，随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差点害死驰骋和吴所谓。
以驰骋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容忍他活着。
白浩庆幸，他一开始仅是想见见他们，并没有更过分的行为。
“所以…”他呢喃，声音很小，如同蚊呐。
却还是尽收另外两人耳中。
吴所谓抿唇：“你现在对我们还有执念吗？”
“没了，这半年相处下来，我发觉你们跟我没什么区别，早就不执着了，我只想好好过以后的生活。”
白浩疯狂摆手，相处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是人都会有优缺点，驰骋吴所谓亦然。
“那就好，执念没了，你想回去只要放弃你现在的身体，想着另一个世界让你牵挂的人即可，不过…”
话到这里一顿，吴所谓深吸一口气凝视白浩，眼神充斥着同情。
手一抖，白浩似乎明白了什么。
结合高宇与古璐的结果，他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声音略显虚无缥缈。
“我需要跟时间以及亲情赛跑。”
吴所谓点头，如释重负。
他不想打击白浩，但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高宇和古璐的家人嫌弃他们丢人，毫不犹豫拔掉他们的呼吸机，直接宣布死亡，从而侵占她们的财产。
其余三人的家属，又能等待多久？
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亲情更是。
她们五人，两人死亡，一人顺利回归，一人在这个时空带着执念死去，另一个时空彻底脑死亡。
那么只有白浩处于游离状态。
他的家人会否愿意为她花费高昂代价，等着她从重度昏迷中醒来？
答案不得而知。
邓助理拎着相关手续进来时，白浩如丧考批。
将文件袋推送到白浩面前，吴所谓给他一个忠告：“你还有时间。”去留自己决定。
任谁听着这番言论都会动摇，更何况有两个选择的白浩。
牛皮质地的两个暗黄色档案袋，摸上去鼓鼓胀胀。
上面分别写着他跟古璐的名字。
不，他白浩依旧是白浩，古璐改成了唐甜甜。
这也是古璐自己的意思，她不想延续古璐活在骗局中的人生，她想做回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又或者变成更好的唐甜甜。
看着白浩垂头丧气从面前走过，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刚子诧异：“吴嫂子，我才出去一会，他这是被谁虐了？”
打击面这么大，连他都看不见？
吴所谓笑而不语，姜小帅拿起手机打游戏。
刚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着头追出去。
*
“哥哥，我饿了。”驰骋头晕眼花，从一堆文件中探出头，眼神微眯泛着迷离。
一直觉得驰天科技那堆文件已经很棘手了，没想到郭城宇这边的文件，手续更难搞。
大畏不愧是块经商的料，什么文件到他手里游刃有余。
驰骋庆幸，当初大宝勾搭他时，他毫不犹豫将人收入囊中。
才会有他如今的幸福生活。
哗啦一声，郭城宇从地上站起来，堆积在他身上的文件纷纷落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他么干了，吃饭去。”悠悠万事，吃饭为大。
驰骋起身，揉揉鼻梁，抻抻筋骨，低头看手表：“握草，晚上九点。”
郭城宇惊悚：“九点吗？”
他们都忙了些啥，感觉没干多少活，时间就溜走了。
抓过外套，两人无视办公室内满地狼藉，前后脚快速出门。
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吴所谓打电话，驰骋懊恼只顾着忙，忘了吃饭时间，也不知两祖宗这会在干嘛。
“喂，驰骋，忙完了吗？来簋街吃火锅，我们才点完菜。”
听到大畏鲜活的声音，驰骋那颗担忧的心彻底落回肚子里。
“大宝跟小帅在簋街吃火锅，我们过去。”伸手按电梯，驰骋给郭城宇报备。
办公楼内灯火通明，正在进行年前最后一场鏖战。
每一个打工人，都在看着日历数天数，法定节假日一到，就会冲出牢笼奔向家的方向。
广播里，主持人热情洋溢阐述着春运抢票小技巧，手机上各种抢票App成了人们关注的重点。
下班族走路抢票，坐车抢票，就连睡觉前都要看一眼是否抢到票，比工作还要积极。
好在他们是京市本地人，没有购票焦虑，看别人抢票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火锅店内，热气蒸腾。
落地窗被火锅内散发的热度氤氲出一层薄薄水雾。
吴所谓喜欢坐在落地窗前，这样他就可以看到每一个路过的人。
这会让他想起没有遇到驰骋前，他身为屌丝的那段过往。
被老板嫌弃，被女朋友唾弃。
就为省一点点钱，他会带个手提式的公斤秤去菜市场，以免被人缺斤短两。
如今买菜这些小事不用他操心，就连订餐厅这样的事，也有助理给他提前预约好。
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活了，他十分满足。
车灯微亮，一闪而过。
吴所谓冲外面招手，车上下来的人立刻点头回应。
姜小帅甩着湿漉漉的手走过来，随意抽出纸巾擦拭。
“以前这种小店纸巾随便用，现在最低两块钱一包。”
吴所谓…
“师父，这台词不是我的吗？你人设弄错了。”
姜小帅落座，眨巴眼睛愣怔好一会，才明白吴所谓在自嘲，不免好笑道：“这人设挺好，省钱。”
可不省钱吗！
省到给驰骋买裤子，都会短一截。
透过他调侃的语气，吴所谓就知他想起了什么，忍俊不禁笑出声。
他笑，姜小帅也跟着笑，以至于两个才走进来的人莫名其妙。
郭城宇将外套丢在姜小帅身后的椅背上询问：“笑什么？”
驰骋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