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枫晃了晃脑袋,作为难态。
“你们说,和帝皇并肩作战之后,肯定得见他一面吧,维修技师是不是没什么资格去面见他呀,要是有些新奇的发现和全新的武器就好了,那样就有觐见的理由了.....”
“有,全都有!”
“确定不是异端科技?”
大主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明白过来。
是不是异端科技,那不就是欧姆尼塞亚说了算的咩?
“我等见识浅薄,需要请欧姆尼塞亚大人来判定。”
“嗯~~那就对了。”
目前的星语很乱,帝皇所在的战场灵能波动相当于恐惧之眼,寻常灵能通讯在发出之后就会被灵能乱流冲散,能传出来的星语无不是最精锐的灵能者发出的,以至于外部星语者接收到的大多数不是专业的星语者发出的讯号,而是各个战团的智库馆长、审判庭的大灵能者等发出来的。
绎枫只知道那里打的很激烈,得准备好更多的反灵能设备才行。
“向你致敬,大主教,愿万机神的光芒照耀你。”
大主教的敬意以整个铸造世界紧急动员的形式回馈而来。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绎枫看到了什么叫做“高效”。
虽然机仆是罪犯和人工培育者改造的,但是这么用的损耗也太惊人了。
复数个机械神甫一起颂唱万机神赞歌以节省时间,圣油和圣灰一船一船的拉向空间站,有些地方单凭对方圣灰都能完成祝福。
绎枫一开始是亲自前去帮忙,看看能不能让自己的红色虚影加入到建设大军之中,他是迎接第一批进入装卸区域的圣油队伍的队长,但是看到一箱箱的圣油从货运区卸下的时候,他心中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满是悲伤。
‘这要流多少血汗,死多少人才能攒下来啊。’
更可悲的是,如果他不在,那么这一箱圣油搭上数千人的性命,不一定能完成泪之母号大礼堂的净化工作。
一个月的时间,绎枫一直在使用自己的能力净化被污染的区域,让那些圣油和圣灰尽量用于替换的新设备的祝福。
木已成舟,起码少死些人。
圣主一向是持禁止使用奴隶的态度的,而这个机械教也服从他的命令......给奴隶改了个名字。
机械教声称这些都是经过专门基因编谱的培养罐生人,不具备帝国公民的权利,这是拥抱先进生产力,可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有做人口贩卖的勾当呢?
并且基因编谱.....属于灰色技术,算不算异端是有待商榷的。
比起这些基础物资,那些神甫做好了朝圣准备后带的物资那才叫一个疯狂,那些神秘的科技有些甚至是兽人造物、混沌圣物、灵族残器......属于是超立方体关星神碎片的模式。
怪不得许多神秘科技后来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维护,因为他们只有牢笼的维护手册,核心根本就不是他们造的。
期间,海恩斯Ah-1932大主教亲自和绎枫见了一面,带他见了一下铸造世界压箱底的宝物。
一个月之后。
帝国舰队重新起航,大部分舰船虽然少不了新设备磨合问题,但都顺利启航了。
这一支舰队将前往帝皇的战场,而圣主在处理完色孽势力的残留后,将去解决剥皮者的问题。
航行是枯燥的,越是靠近战场,收到的星语反而越没有价值,那些断裂的片段和被灵能漩涡绞揉在一起的不同星语没有价值。
星语唱诗班是忙碌的,但是情报分析室几乎保持了沉寂。
一些舰队在中途加入了主舰队,绎枫的身后有着第二十四亚细亚军团的大使阿塞克,半面鬼查尔斯,灵能者但泽,已经算是老兵的西古德.....
按照欧格林的寿命来看,大千已经是“半老徐娘”了,不过力量仍然是许多战士不可企及的存在。
但泽现在是第一次感受到被寂静修女“追杀”时的好处,起码在面临灵能乱流的时候,待在她的边上是安全的。
“但泽,我们得想办法镇住这片星域,加强这里的现实屏障壁垒,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但泽摇了摇头,他要是知道该怎么办,他就去守恐惧之眼了。
“大导师,那个星域周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世界,不如我们将其当做武器试验场吧。”
西古德比划着,“舰船武器的试验场。”
与其等着亚空间中钻出敌人来侵略我们,不如我们毫无规律的先出手,谁也不知道不确定的武器什么时候会发射,又什么时候会被虚空盾吸入亚空间中。
“但是,在那种地方,武器的实验数据不可信......或许是恐惧之眼内征战武器实验可以试试。”
西古德有些沮丧,但至少他敢对绎枫说这些话,查尔斯完全是查无此人的状态,往边上一站如同一个雕塑。
“阿塞克,你觉得你的基因之父会怎么做?”
“我?父亲的话,他会留下一到两支大连,或许会将新兵的最终考核设在那边。”
阿塞克不喜欢这个提案,但是亚细亚确实会这么做,他的父亲是一位战斗狂人,熟练运用各种武器可不是因为在训练场内练的足够久,每一种武器的完美技术都是由成千上万罪恶灵魂的碎裂铸就。
更何况,现实屏障薄弱对于第二十四军团的战士来说是优势,灵魂之火将燃烧的更旺。
“嗯,我想想.......”绎枫忽然转头,向但泽问道:“你用灵能能移动多重的东西?”
“这......很难说,推动一辆坦克?”
“你可以到了那边之后再做判断,我想知道灵能和移动物体的大小、体积之间有多少关系。”
几个泰拉时之后,舰队跃出了曼德维尔点。
准确的来说,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曼德维尔点可言了。
战舰指挥官反复确认舰船状况,和裂隙发生器以及亚空间引擎处联系了数次之后,才敢断言,这里是现实世界。
但泽震惊的看着观察窗外的世界,也怀疑了一下自己是否真的跃出了亚空间。
“那是......恒星?极光?还是彩虹?”他咽了口口水,注意到最耀眼的地方有一股黑暗的区域。
绎枫立马说道:“看见那块黑色的宇宙空间了吗?开过去,注意,盖勒立场不要关闭。”
他甚至想说试试亚空间引擎能不能在这里运行。
虚空盾的损耗速度比预想中的要快,更麻烦的是,在混沌光芒的笼罩下,鸟卜仪几乎失灵,战舰的物理探测范围也很低,一些残骸在靠的很近后才被注意到。
有些残骸太大了,像是太空飞船、星球上的地面设施残骸,大到虚空盾认为那是“撞击”,不会将其送入亚空间。
舰队小心的行驶着,半个泰拉时里已经有十一艘舰船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碰撞损伤。
“组成锥形阵,光矛武器阵列多的舰船排在前面,进行武力侦测。”
探测设备沿着光矛的攻击路线探测,以光矛轰击到物体发出的高能反应作为侦测方式,暂时避免了超大规模残骸的撞击。
“大导师,那片黑暗区域是敌人吗?我们的武器系统已经全部上线。”
“敌人?不,那是帝皇,那里就是正常的宇宙空间,一个黑暗的,沉寂的空间。”
当舰队驶入那里的时候,大部分星语者都感受到了一股安宁。
帝皇就在这里。
他们看见一整支舰队围绕着一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摆出了防御阵列,他们已经击退了数百波敌人的攻势,舰船个个带伤,但是士气仍然维持在最高点。
还未临近,绎枫就听到了帝皇的灵能传音。
“站着不要动。”
“哈?”
刺眼的光芒骤然在指挥室中出现,帝皇直接撕开了一道传送门,踏入了这里,而绎枫冷汗直冒,被帝皇的灵能锁定的感觉非常恐怖,怪不得恶魔们都叫他被诅咒者。
“跪下,都跪下!”
最为激动的就是维护鸟卜仪的机械神甫,他原本就是因为这艘“刚刚被污染”的舰船不具备可靠性而临时部署在指挥室的,没想到成为了最先见到欧姆尼塞亚的机械教成员。
他八体投地,恨不得和大地融合在一起,不,他就是地下卑微的蝼蚁,看着高耸如云的天神行走在人间。
恸哭者战团的人员全都跪倒在地,而赤色洪流的教育让属于第二十六军团的人员尽可能的保持了单膝跪地的姿态。
这无关帝皇“维持最受尊敬的外形的灵能”的影响,单纯就是人们心中最大礼节的不同导致的。
“额,你好,帝皇。”
“你终于来了。”帝皇的话语声充满了威严。
‘假正经,又不是什么公共场合。’绎枫心里默念了几句,然后说道:“恕罪,我已经尽力了。”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跪下的,当然,有不跪下的理由。
“敌人已经被击退。”
“帝皇神威。”(绎枫:毫无感情,公式化念词。)
“他们还会回来的。”
如果是正常的阿斯塔特,他一定会回答,“奉献吾之鲜血,我等将击退它们的每一次进攻。”
但是绎枫......
“你有法子没?能接受的那种。”他可知道在帝皇皇宫地下的监狱中,有许多禁忌可以处理这样的情况,只不过不一定能止的住。
帝皇的辉光渐渐收敛,让一些人可以正常的思考,不被“帝皇神威”吓的头脑一片空白。
“我打算将一座黑石要塞调来。”
黑石被贝利撒留研究了很久,起码现在能弄懂该怎么调转极性了,黑石要塞如果守不住,那就调转极性成为反灵能状态,起码能支撑到援军抵达。
“那样的话,银河系外的压力会变大不少。”
“你有什么方法。”
帝皇使用了读心术。
帝皇看见绎枫的内心正在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并且不断的重复着“阿巴阿巴阿巴......”
“不是我有什么方法,我向你引荐一个人,他有个法子。”
绎枫赶紧让通讯官联络海恩斯Ah-1932大主教,让他的舰船快速靠过来,欧姆尼塞亚现在就在泪之母号舰桥上。
大主教的速度飞快,要不是顾忌到会引起帝皇的不悦,他都想要传送过来了。
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传统的方式,坐船登舰之后,将机库到舰桥的路视为通往万机神神圣天国的天梯,用飞快的速度一边念诵赞歌一边磕头前进。
站岗的凡人辅助军往往听到“咚!”的一声,望过去就看见大主教在正常的前进,然后一眨眼,眼皮刚刚闭上,又是“咚!”的一下。
磕头和前进丝毫不会相互影响,路过还泼洒了大量的仪式性粉末。
在他走过之后,大量的贤者也一边进行朝圣仪式一边前进,凡人们被搞得苦不堪言,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着足以熏死人的味道,馕甲上像是下了雪一样积攒了不知道什么灰烬。
......
“他来了,帝皇。”
仪式性的问候被帝皇直接省略,帝皇开口就问,“你说你有一些珍藏?”
大主教看见绎枫挤眉弄眼的,马上明白过来。
“有,这是一枚黑洞。”
他将全息投影放在了表面,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盒子,里面闪烁着绚丽的光芒,周围刻画的神秘纹路已经超过了机械教的知识储备,应当是黄金时代遗留的产物。
“黑洞。嗯。”
一颗黑洞足以堵住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星系,就算是周围的几个恒星系被吞噬了也不受影响,更远处的天体会产生缓慢的变化,但在人类的时间尺度上,恐怕再过个十几个千年也不会有明显的感觉。
“你做的不错?”
“赞美你,欧姆尼塞亚大人、”
海恩斯Ah-1932大主教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开始下意识的念诵二进制的语言,那是古老祝福时采用的语言,绎枫已经完全听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