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以为谈话即将结束时，列宁突然换了个话题，语气也变得随意起来：“林同志，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如果不介意的话。”
林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注意到，你的代表团里有三位年轻的女同志，她们对你……”
“似乎都有特殊的感情，”列宁说这话时，脸上带着长辈般的温和笑容，“安娜·沃尔夫，格特鲁德·诺依曼，莉泽洛特·贝格曼。”
“我看得出来，她们都很优秀，也都很关心你。”
林感到有些尴尬，这是他很少有的情绪：“列宁同志，我……”
“不用紧张，”列宁摆摆手，“革命者也是人，也有情感生活。”
“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看得出来，你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革命工作上，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个人感情。”
林沉默了片刻，坦诚地说：“您说得对，列宁同志。”
“我现在确实没有太多想法去考虑这些。”
“革命事业需要全身心投入，而且……”
“我也担心个人感情会影响工作，或者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
“理解，但不完全赞同，”列宁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房间，“情感是人类的基本需求，压抑它不健康，也不必要。”
“重要的是如何妥善处理。”
他转过身，目光中带着深意：“从我的观察来看，三位女同志都很适合你，各有各的优点。”
“安娜热情勇敢，格特鲁德坚韧聪慧，莉泽洛特在蜕变中展现出惊人的潜力。”
“但如果从德共内部的阶级观念来看——”
“你知道，有些同志很看重这些——”
“他们可能会更支持格特鲁德。”
林抬起头，有些困惑。
“格特鲁德·诺依曼是孤儿出身，一直由年迈的奶奶抚养，几年前奶奶也去世了，她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进入大学，靠奖学金和打工维持学业，”列宁详细地解释道，显然做过深入了解，“这在党内是很受认可的出身——无产阶级孤儿，完全依靠自己的奋斗。”
“安娜·沃尔夫出身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大学教授，家境优渥。”
“莉泽洛特·贝格曼的父亲是小工厂主，属于小资产阶级。”
“在某些同志眼中，这些‘成分’会影响他们的看法。”
这些话很实际，甚至有些冷酷，但林知道这是现实。
他脑海中浮现出格特鲁德的身影。
那个戴着眼镜、总是认真记录、在柏林大学图书馆里第一次给他送姜饼的女孩。
她的身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艰难。
可越是这样，她所表现出的坚韧和努力就更加可贵。
而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和仔细的去了解过她。
列宁走回办公桌旁，轻轻拍了拍林的肩膀：“我不是要替你决定什么，只是提醒你，要正视这个问题。”
“我的建议是，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她们分别敞开心扉谈一谈。”
“不要让她们因为与你的情感而伤心，也不要让这种情感影响到你们的革命工作。”
“女同志往往情感更细腻，如果处理不好，确实可能影响工作状态。”
林郑重地点头：“谢谢您的建议，列宁同志。”
“我会认真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