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到自己已经能独挡一面的儿子贾琏,心里也是感叹,贾琏这一世变化很大,同时贾赦心里也在感叹,贾家后继有人。
贾家荣国府有了贾赦和贾琏存在,至少还可以富贵百年。贾赦为什么敢这么激进的改革,除了对自己的武力的自信,也有因为贾琏的优秀。
“今日不当值?”贾赦问。
“今儿轮休。”贾琏在石凳上坐下,拿起茶壶给父亲斟茶,“父亲难得清闲,儿子来陪您说说话。”
贾赦接过茶盏,打量着儿子:“在京营可还习惯?”
贾琏从西域战场归来之后,先是在五城兵马司任职。在贾赦代表贾家交出京营的控制权之后,大周皇室和太子为了表示对贾家的信任,也是为了向大周勋贵表示大周皇室吃相不会太难看,就把贾琏从五城兵马司调到京营担任新建的重甲骑兵的统制。
贾琏听了贾赦的问话,就笑着说道:“习惯,我们贾家在京营根基深厚,虽然现在已经交出了京营的控制权。但是我们贾家在京营的底蕴,让儿子现在在京营站稳了根脚。我现在是独立统制京营重甲骑兵,上月演习,重甲骑兵那是碾压式的胜利。”
“好。”贾赦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记住,带兵不只是操练演习,更要懂人心。士兵为何而战?为谁而战?这些道理,你要时刻琢磨。”
“儿子明白。”贾琏正色道,“父亲,儿子有一事想请教。”
贾赦听了贾琏的话,看着贾琏有些慎重,就慎重的对着贾琏说道:“说。”
贾琏说道:“如今大周四面发展,海军、陆军、边贸、学堂……看似繁花似锦,但儿子总觉得,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快了?儿子在京营常听一些老将私下议论,说这般大动干戈,恐耗空国库,激起民变。”
贾赦沉默片刻,缓缓道:“琏儿,你可知前朝是怎么亡的?”
贾琏一怔:“史书记载,是因吏治腐败,天灾频发,流民四起……”
“那是表象。”贾赦放下茶盏,“根本原因,是固步自封。那个时候,西洋的火器威力不弱,已能轰开城墙。但是前朝那些食肉者明知道武器已经落后,前朝却还在研究八股文章。
现在西夷舰船已经能够横渡大洋,如果我们还继续禁海锁国。待到洋人的炮舰开到天津卫,一切都晚了,我们大周就会重蹈前朝覆辙。”
贾赦说完之后就站起身,走到树下,仰头望着满树已经金黄得树叶,然后说道:“陛下刚登基的时候,大周看似强盛,实则危机四伏。
西有罗刹虎视眈眈,南有诸国暗中串联,海上还有可能要面对西洋列强觊觎。我们不加快脚步,就会被时代抛下。”
“可是……”贾琏犹豫了好一会,然后继续说道:“可是儿子听说,陛下为了筹措军费,抄家成性。如果长此以往,大周看似连战连胜,到时候不但百姓苦不堪言,更是会动摇大周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