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点点头,语气沉了沉:“二姐,你们家现在有粮,可千万别对外声张,在外人面前也得装着家里没粮。现在外面情况不太好,粮食金贵着呢,可得藏严实了。”
沈二姐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了,表情严肃起来,凑近了些低声问:“你这是听到啥风声了?”
周小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声音压得很低:“这些事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别跟旁人说。现在很多地方闹灾,粮食都……都缺粮。”
沈二姐愣了愣,想起镇上供销社空荡荡的货架,还有买粮时人们焦急的神色,脸色变了变,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懂了,你放心,这话我烂在肚子里。回去我会跟家里人说,绝不多嘴。”
周小言见她听进去了,松了口气:“小心点总没错。”
周小言心里想着之前在黑市找老大买的那几口锅,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从空间里翻出一口崭新的铁锅,擦了擦锅沿,端出来放到二姐面前,轻声问:“二姐,你瞅瞅,这锅大小,跟你家灶台合不合用?”
二姐低头一看那锅,黑亮的锅身,厚实的锅沿,正是家里急需的样式,眼睛“唰”地亮了,连忙点头:“能用!太能用了!这大小正合适!”她抬眼看向周小言,满脸惊讶,“小言,你这新锅是从哪儿弄来的?现在市面上可不好找啊。”
周小言笑了笑,解释道:“前阵子大炼铁,家家户户都得上交铁器,我就琢磨着,往后怕是少不了要用锅的时候,就特意去黑市找熟人买了两口备着,就怕有个不时之需。这不,刚好你用得上。”
二姐捧着锅,用手摸了摸锅面,又惊又喜,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周小言感慨道:“你这小脑瓜可真聪明,想得也太周到了!要不是你提前备着,我还不知道得愁到啥时候呢!”
二姐捧着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小言,这锅得花不少钱吧?你跟我说个数,我给你。”
周小言摆摆手,笑着说:“要啥钱啊?没多少钱,你拿回去用就是,别提这个。”
“那哪行。”二姐说着就往口袋里摸,掏出一块手娟,里面包着一把零钱,硬往周小言手里塞,“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这锅来得不容易,钱必须给。”
周小言连忙推让:“你看你,老跟我客气啥?你们姐弟俩总给我送吃的,野兔、野果子没断过,我都没给过钱,这锅哪能要你这么多?再说当初买的时候也没花多少。”
“那不行。”二姐把钱往她怀里一揣,语气坚决,“你要是不收这钱,这锅我也不要了,我再去别处想办法。”
周小言见她态度强硬,想了想,只好接过那包钱,从里面数出五块递回去:“那行,我收五块,这就够了,当初买的时候差不多就这个价。”
二姐还想再推,周小言按住她的手:“就这么定了,多一分我都不要。”
二姐没法子,只好把剩余的钱收起来,嘴里念叨着:“你呀,总是这样……”
她转头看见脚边装瓦罐的包裹,正打算把锅塞进去,周小言忙拦住:“瓦罐脆,直接放一起容易磕碎。”说着去灶房找了几张旧报纸,仔细垫在瓦罐周围,又把锅稳稳地裹在外面,帮着二姐把包裹系紧。
“这样就结实了,路上小心点。”周小言拍了拍包好的包裹。
二姐看着她忙活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连声道谢:“多亏你了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