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秦震在身侧沉沉睡去,呼吸粗重。
林姝悄无声息地起身,赤脚走进浴室。反锁门,打开水龙头,让流水声掩盖一切。她站在镜前,看着身上新旧交叠的痕迹,秦震留下的淤青还未消退,傅承聿新鲜的咬痕和指印又覆盖上来,像一场野蛮的领土宣誓。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傅承聿)好感度更新:-30。】
林姝擦拭脖颈的手指微微一顿。
-30。
她凝视着镜中那个女人,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很好,比她预想的要高。这意味着,那场精心设计的性事、那卷录像、那个合谋计划,已经开始在他心里搅动更深的东西。
不是爱,甚至不是喜欢。是一种更黑暗、更牢固的联结。
她需要它继续发酵。
林姝擦干身体,裹上浴袍,走到洗手台边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机。点开那个没有存储名字的号码,编辑信息。
“哥哥。”
“看我们的视频时,你只能….。”
“因为我也是。”
“不许别人看到,玷污我们。”
她停顿,将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锁骨下最深的咬痕,拍下一张潮湿的、带着水珠的特写。光线暧昧,痕迹清晰。
附上照片。
“要看你的。”
发送。
等待。
五分钟。十分钟。屏幕漆黑,没有回复。
林姝盯着手机,眼底的冰冷逐渐掺入一丝刻意酝酿的、焦躁的火焰。她直接拨通视频通话。
铃声在寂静的浴室里尖锐地响着,一遍,两遍,三遍,直到自动挂断。
他不接。
林姝再次拨通。这次,在即将挂断的前一秒,视频被接起了。
屏幕亮起,出现的却不是傅承聿的脸。画面晃动,对准的是天花板昂贵的水晶吊灯,和隐约传来的、女人压抑后的细碎呜咽。
林姝的身体瞬间绷紧。
她听出来了。那个声音。
江晚姝。
几乎是同时,视频角度猛地变换,傅承聿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靠在床头,赤裸的上半身在昏暗光线下肌肉线条分明,头发微湿,额角有汗,呼吸尚未完全平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深得可怕,直直透过屏幕盯着她。
“你在哪。”林姝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浴室特有的回音,却掩不住那一丝颤抖,不是恐惧,是某种被侵犯领地的、尖锐的怒意,“为什么不回?”
傅承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镜头微微下移,扫过他颈侧一道新鲜的红痕,不是咬痕,是指甲抓过的痕迹。属于女人的指甲。
“你不会在……”林姝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下去,变成一种近乎破碎的质问,“在我身上发泄完,转头就去睡别的女人?”
视频那头,傅承聿终于开口。声音是事后的沙哑,平静得残忍:“我在哪,需要向你报备?”
“傅承聿!”她几乎要吼出来,又死死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确认水声仍在继续。她转回头,眼眶在瞬间逼红,水汽氤氲,声音带上真实的、被刺痛般的哭腔,“哥哥……你别让我恨你。”
这句话她说得极轻,却像一把淬毒的软刀,隔着屏幕扎过去。
傅承聿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就在林姝以为他要挂断时,他忽然将手机镜头转向身侧。
凌乱的被褥,散落的女式真丝睡裙,和背对着镜头、蜷缩在床沿、肩膀裸露、微微颤抖的纤细身影。
江晚姝。
他甚至没有完全拍到她,但那熟悉的身形,那刻意模仿的、与她相似的发型和姿态,已经足够刺痛林姝的眼睛。
“看清楚了吗。”傅承聿的声音重新响起,镜头转回,对准他自己。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有一种近乎暴戾的平静,“我在做你让我做的事。宠她,给她错觉,让她心甘情愿去当你的替罪羊。这不正是你的计划?”
林姝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盯着屏幕里那个刚刚从别的女人身上下来的男人,盯着他颈侧那道刺眼的痕迹,眼底的红迅速退去,被一种更深的、冰封的黑暗取代。
“计划是计划。”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我让你做戏,没让你真做。”
傅承聿扯了扯嘴角,那算不上一个笑容:“有区别吗?在你眼里,性不过是工具,是谈判的筹码,是录像里的证据。我和谁做,怎么做,重要吗?”
“重要。”林姝打断他,向前一步,脸几乎贴到手机屏幕上,让傅承聿能清晰看到她眼底翻涌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毁灭欲,“傅承聿,你听好了。从此时此刻起,你只能睡我。只能干我。只能羞辱我。你的手,你的身体,你的欲望。所有的一切,只能跟我有关。”
“计划需要。”傅承聿终于回答,声音依旧平稳,但仔细听能听出一丝紧绷,“她必须相信我爱她爱到发疯。”
“那就让她相信,别他妈享受!”林姝的声音几乎要撕裂,“碰她哪儿了?手?嘴?还是已经上了她?回答我!”
长久的沉默。
然后,傅承聿的声音响起,低哑,压抑,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逼到绝境的暴戾:“手。只是手。”
“只是手?”林姝冷笑,“傅承聿,我要答案。现在。”她指着屏幕上他颈侧的红痕,眼神凶狠得像要隔空将它剜掉:
“像这种……脏东西,我不允许。”
傅承聿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和嫉妒而生动得惊人的脸,看着她眼中毫不作伪的、冰冷的独占宣言。
许久,他缓缓开口:“凭什么。”
不是疑问,是陈述。带着一种审视的、等待她给出足够价码的冷酷。
林姝笑了。那笑容艳丽又恶毒。
“凭我能给你秦震的命脉。”她说,“凭我能让你赢。凭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和你玩得起这场游戏的人。”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带着蛊惑般的轻喃:
“凭你现在,硬得发疼,想的却是我。”
这句话就像闪电劈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虚伪的平静。她指尖虚点,隔着屏幕,点在他心脏的位置。
“我们才是同类,傅承聿。我们注定要互相撕咬,至死方休。”
傅承聿的呼吸骤然加重。屏幕里,他的下颌线绷紧,眼底翻涌着某种黑暗的、近乎暴戾的情绪。
“去个安静的地方。”林姝轻声说,语气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带着钩子的调子,“自己给我看。”
“现在。”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傅承聿盯着她,眼神像要把她钉穿。几秒钟的死寂后,他忽然移动了镜头。画面晃动,
视频那头传来衣物窸窣的声音,接着是女人惊慌失措的低呼,和跌跌撞撞离开的脚步声。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背景安静了。
……..(两人视频)…..
只剩下傅承聿沉重压抑的呼吸。
“满意了?”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够。”林姝盯着他,缓缓吐出最后一句,每个字都浸着毒汁:
“我要江晚姝死。”
“我要让她知道,碰我东西的下场。”
她看着傅承聿骤然眯起的眼睛,轻轻补上:“不过不是现在。等老东西上钩。”
“在这之前,哥哥,你最好把她当个漂亮的摆设。碰坏了……”她勾起唇角,“我会生气的。”
傅承聿看着她。
屏幕里,那个女人头发湿漉,浴袍凌乱,脖颈胸口全是他留下的痕迹,眼神却凶狠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荒谬。
可笑。
他应该掐断视频,应该让她清醒一点,应该告诉她,她没资格对他提任何要求。
可他胸腔里那股邪火,因为她这番话,烧得更旺了。
“如果我拒绝呢?”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我就把录像拷贝一百份。”林姝笑了,那笑容妖冶又冰冷,“一份寄给苏雨晴,一份寄给你妈,一份寄给秦震。剩下的,我每天往傅氏大楼寄一份,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高高在上的傅总,是怎么像个发情的野兽一样,在旧情人身上留标记的。”
她顿了顿,补充:“对了,我还会告诉秦震,你对我余情未了,企图策反我。你说,他是更想弄死你,还是更想弄死我?”
傅承聿的手指无声地收紧。
许久。
他缓缓开口,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林姝,你真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她笑,“所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