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

楼不危

首页 >>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 >>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都市医仙 四合院:从截胡秦淮茹开始 三叶草 空降迦勒底随后成为所长这件事 绝世兵王 一切从宠物模板开始 娇娘医经 都市大巫 几度梦回三国之梦醒时分 我真是大明星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 楼不危 -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全文阅读 -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txt下载 -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45章 结发受长生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青崖整个人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许久都没有动一下。耳边是一阵接着一阵的轰鸣声,昏暗的灯光下,在那些那些遥远的记忆里,是什么悬在半空,摇摇欲坠,岌岌可危,转瞬间却又坠入了深渊,发出不休的回响。

眼前是一片茫茫白雾,元溪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地重复着。

师父,抱抱我好吗……

抱抱我好吗……

元溪,元溪……他的元溪啊。

青崖在华梓染问出那句话的这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些他埋葬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又一次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七年前……

那一年的初秋,一场绵绵秋雨过后,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的凉意,一阵凉风吹过,树上零星的黄叶簌簌作响,庭前那一小块的空地上此时堆满了落花与枯叶,元溪一身白色道袍,在庭前那棵梧桐树下挥剑起舞,他将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便横扫起一地黄叶,紧接着这些黄叶又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四周。

青崖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在庭前舞剑的元溪,他停在在门前,嘴角含笑看着那人,目光中浸满温柔。

青崖生性冷淡,不喜与外人接触,所以这偌大的恒雾峰也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他与元溪都是行事简练之人,也不讲究那些个规矩,即使没有那些个打杂弟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便。

“师父。”见青崖出来了,元溪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回手中的素钧剑,转过头对着青崖,向他弯腰拱手行礼。

青崖缓步走过去,停在元溪身前,伸手拂去落在他发顶的几片枯叶,低下头见元溪的脸上还泛着微微的红色,青崖笑了笑,对元溪道:“为师最近要去一趟九茳山,你一个人待在恒雾峰若是觉得无聊,便去掌门那里待一段时间吧。”

元溪似乎有些惊讶,毕竟从他来了这恒雾峰就没见青崖出去过。他眨眨眼,问道:“师父不带我去吗?”

“过去说吧。”青崖将元溪带到一边的石桌前,他这刚一坐下,元溪立马殷勤地为他斟了一杯茶水,脸上满是笑的把茶水送到他的面前。

青崖接过元溪递过来的杯子,小抿了一口,随后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元溪问他:“你想去吗?”

元溪在青崖的对面坐下来,听闻青崖问他,连连点头,然后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看着青崖。

青崖见他这副样子只觉的好笑,此时的阳光正好,石桌上树影斑驳,他伸手又揉了揉元溪的发顶,他此去九茳山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是当年师父仙去的时候叮嘱他百年后定要去九茳山一趟,让他在九茳山上寻一座墓室,将那墓室里的尸骨带回来与他合葬。

青崖年幼时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师父的风流韵事,但却从来都不知道,也曾有一个人住进了师父的心里。

不过这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青崖也不需要关心,他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完成师父的遗愿,将那副尸骨带回来。青崖用食指轻轻叩打着石桌,九茳山处西南地界,据魔族倒也还有一段距离,带着元溪去也未尝不可,

况且,把元溪一个人丢在紫霄宗他也有些放心不下,毕竟在决阳峰还有一个他的榛苓师妹呢!

想起叶榛苓……

青崖把脸一拉,问道:“前些个日子你又去决阳峰做什么了?”

元溪愣了一下,不明白刚才还在说要去九茳山的事,这转眼就变成了决阳峰,完全搞不懂他的师尊脑子里都在想写什么,元溪只得答道:“也没做什么,就是那日榛苓想吃桂花糕,青涟师伯又不让她出去,我便给她带了一份去。”

“你待她倒是极好……”青崖低叹了一声。

元溪总觉得他师父这语气里还有点其他的意味,只是他一时间还领悟不透。然而接下来,青崖一句话便直接为他点透。

青崖向他问道:“你可是想着日后与她结为道侣?”

元溪一听这话差点没从石凳上跳起来,他张嘴便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为了防止他这师父一时兴起再向青涟师伯说了这事,他又严肃地强调了一遍:“师父,我真把榛苓当做是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元溪总觉得自己在说完这话后青崖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青崖道:“你当她是妹妹那再好不过,不过日后你还是离榛苓远些吧,且不说你青涟师伯要怎么想,榛苓也不小了,你总对她这样好,难不保她要生些其他的心思。”

“知道了师父。”元溪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便提醒他师父道:“师父,九茳山的事还没说完呢。”

青崖收回放在桌上的右手,与他道:“想要去九茳山也行,但出去后不能乱跑,只能待在为师的身边。”

元溪见青崖答应带他一起出去,马上就笑起来,应道:“好的,谢师父。”

青崖见元溪这般开心,他自己也轻轻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整个眉眼都舒展开来,好似春风回暖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元溪有些发呆地看着他的师父,口中喃喃道:“师父,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是……”

元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停了半天,最后也没有把那个像什么给说出来。

九茳山,断肠崖。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透过几丝袅袅白云,于半空中俯视这脚下的九茳山,满山红叶红得深沉又热烈,灿若云霞,犹如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

“下去吧。”青崖停下飞剑,对着身后的人道。

元溪轻轻一跃,便跳了下去,刚一落地他便开口向青崖抱怨道:“师父你也该教御剑诀了,那些比我晚入门许多年的师弟师妹们现在也都能骑着剑满天飞了,您自己不教我就算了,还不让我去跟师伯们学。”

青崖收回长剑,对于元溪的抱怨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你跟他们不一样。”

元溪摸着手中的素钧剑,低着头,噘着嘴小声道了一句:“能有个什么不一样。”

他原本只是想吐槽一下,也没想着青崖能给他答案,却没想到青崖竟转过头对着他认真回道:“你是我青崖的徒弟,而他们不是。”

元溪闻言一怔,对于青崖这话他竟是完全反驳不了。

但依旧是不明白为什么青崖的徒弟为什么不能学御剑诀。

青崖转身便向九茳山上走去,走之前也不忘叫一声元溪:“跟紧了,别走丢了。”

元溪在他身后无奈叹道:“师父,再怎么说我也是到了金丹中期的,丢不了的。”

元溪如果能知道青崖那些潜藏在心底的秘密,他大概就会明白青崖为什么总是对他这般不放心。

可是他不知道,青崖也不敢让他知道。

墓室处在九茳山的半山腰,建造得极为隐蔽,墓室的门口堆了几块石头,周围长满乱糟糟的杂草,不远处不规则地栽种了上百棵的黄栌,枝头上挂满了粉红色的羽毛状叶子,似云似雾,如梦如幻。

只是不知这墓室的主人究竟是何人,竟能让青崖的师父如此牵肠挂肚。

青崖让元溪退到身后,自己则在前面默念起法诀,将墓室前的石头一块块小心移开,不久后,这座墓室外面的面貌便整个显露在青崖师徒二人面前。

青崖推开墓室的门,里面一片漆黑。青崖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元溪随他一起进去,他怕墓室里万一有机关会伤着元溪,却也不放心将元溪一个人落在外面。

便转头向元溪问道:“要进来吗?”

元溪走过去,趴在那墓室的门口向里面望了一眼,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嘴上回青崖道:“当然啦,说好要一直跟着师父的。”

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青崖轻笑一声,从储物袋里拿出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先元溪一步进了那墓室。

元溪紧跟在青崖的身后,这墓室在外面看来这座墓室建造得十分简陋,里面却装饰得十分富丽堂皇,陪葬品从入口处一直堆到了墓室里最里面那扇门的门口处,原以为这人会选择埋在九茳山这种地方,大概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如今看来却是不然,墓主人虽不是修真人事,但想来生前的身份必然十分高贵。

只是若此人身份高贵,此行怕是不能简单了事。

在夜明珠微弱的光亮下,四周墙壁上的各种彩绘仿佛活了一般,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青崖向身后的元溪叮嘱道:“元溪,一定要跟紧为师。”

“嗯。”阴森森的墓室里,元溪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空旷。

如今青崖已经是有些后悔把元溪带来了,他倒不是怕元溪会拖累他,他只是怕自己会护不住元溪。只能怪他那早早去了的师父,说话的时候也不说全了,至少也得把他那心上人的身份说个清楚啊。

站在最后一扇门前,青崖半响没有动作,他转过身对元溪道:“元溪,若是等一下发现情况不对,你只管往外面跑去,不要管为师。”

夜明珠泛着荧绿色的幽光,青崖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凝重。

元溪有些担心,叫了一声:“师父?”

青崖也没有解释,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听话。”

“知道了。”元溪点点头。

青崖弯了弯嘴角,向元溪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来,转过身缓缓推开眼前的这道石门,过了许久,见四周没有异样,青崖这才松了一口气。

元溪紧紧跟在青崖的身后,打量起这最后一间墓室,这里的摆设简单,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陪葬品,墙壁上画了一堆不知名的符号,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墓室的正中央放了一张石桌,上面放了几个玉器小件,墓室的靠里面的放着一张石床。

那石床上似乎是躺了一个人,穿着深色银丝的华服,因为光线的缘故,元溪也看不清那人是何长相。

“师父,师公要你带回去的,是那个人吗?”元溪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向青崖问道。

青崖顺着元溪的视线望去,见到那石床上隐约的人形,他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烂的味道,夜明珠泛着幽光将这里衬得更加的阴森可怖,四周一片寂静,青崖走在前面,向那石床渐渐靠近。

待他们走近一看,只见那衣服下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副嶙峋的骨架。

而这衣服看起来……竟是一个男人的!

青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他从没听说过自家师父还跟哪个男人有一腿,这尸骨若是带错了,怕是他那师父都要从地底跳出来不可。

而且,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想愿意在死后跟他那师父合葬在一起。

青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正当他犹豫之时,胸口处有微光闪烁,那里的衣服动了几下,从里面飞出来一枚黄色纸符,那是他师父仙去前交给他的,叮嘱他一定要随身携带,却从来没说过这东西是个什么用处。

如今看来,他那师父是早料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这样也好,既然他师父做了准备,青崖也好微微放下心来。

那枚纸符轻轻落在了床上骨架的胸口处,青崖带着元溪向后稍退了一段距离,静静站在一旁注视着石床上的变化。过了没多久,骨架胸口的符纸又亮了两下,紧接着便听见一苍老又沙哑的男声回荡在整个漆黑的墓室中,那男声道:“扶风,我来带你回去了。”

这声音青崖自然是熟悉得很,只是没想到他那师父到最后心心念念的还真是个男人。

可这床上的骨架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安安静静地沉睡在那里,纸符闪出的亮黄色的光映在这副森森白骨上,元溪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男声将那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声音却是一遍比一遍低了下来,想来是这纸符里的灵力快要耗尽。

扶风,我来带你回去了……我来带你回去了……

不知这扶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让青崖师父那等风流浪子至死不忘。

就在青崖以为这事要没有个结果时,那骨架忽然动了一下,然后缓缓从床上坐起,而那道纸符也从他的胸口滑落,啪的一下掉落在一旁的地上。

纸符闪了闪最后的微光,便彻底暗了下去,那句“扶风,我来带你回去了”也再响不起来了。

石床上的扶风歪了歪脖子,长期没有活动过的骨头此时咯吱咯吱地响着,在这静悄悄地墓室里尤显得突兀,他忽然转过头,空洞洞的眼睛直直望向青崖二人。

他张了张嘴,过了许久才发出声音来:“是玉宵让你们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少年时期,空灵却又绝望。

而玉宵正是青崖师父的名讳,青崖点点头,道:“惊扰前辈了。”

扶风却道:“要是真觉得惊扰,你们今日便不会来了。”

青崖没有说话,因为这件事上确实是他做得不对,贸然进入人家的墓室实在非正道人士所为。

见青崖不说话,扶风嗤嗤笑了两声,那副骷髅上竟似出现了嘲讽的神情来,只听扶风的声音又问道:“玉宵想要带孤走?他凭什么呢?”

青崖顿了一下,才勉强回答道:“师尊他……大概是爱慕您。”

“他爱慕孤?呵……”像是听了极好笑的笑话,扶风笑了好半响,直到笑得那骷髅都咳嗽起来,扶风才渐渐收回了笑声。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亮,元溪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的,生怕扶风一不小心就把内里的骨头给咳出来。

扶风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意,床上的骷髅抖了一抖,只听扶风道:“孤当年为了玉宵众叛亲离,可玉宵又是如何待孤的?”

青崖不作声,事关上一辈恩怨的,本就不该他多言,他轻轻抚着元溪的后背,他这小徒弟怕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可别被吓坏了。

扶风也不要青崖的回答,他自言自语继续道:“他转眼便抛下了孤,继续他的逍遥快活日子,坐拥红颜蓝颜无数,到后来怕是早就忘了孤这个人吧!玉宵啊玉宵,你现在又凭什么让孤再跟你回去呢?”

墓室中只剩下扶风一个人在絮絮叨叨着,可能是时间太过久远的缘故,许多事情他都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说起来的时候把许多时间冗杂在一起,逻辑关系也大都说不通了,但要把整个故事的经过听明白倒也容易。

故事发生在两百年前,那时候的扶风还是楚国的太子,百官敬仰他,父皇信任他,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他原本以为他这一生该是已经注定好的,待到未来的某一日黄袍加身,这一生便这样过去了,然而直到某一天他遇见了玉宵。

玉宵虽是修道之人,但年轻时生性放荡,又爱好美人,初见扶风时见这少年实在貌美,便忍不住嘴贱撩了几句,只是他这随便一撩却成了扶风一生的结。

他的那些话对这个女修说过,又和那个妖精谈过,说了无数遍后,自己都已经把这些话当做了笑谈,却不知道眼前这美人是个死心眼,把他的那些话都当了真。

这世上终有一个人会是你的心魔,而玉宵便是扶风的心魔。他为了玉宵被父皇废去了太子之位,又被驱逐到偏远的异地。

他为了玉宵抛下了所有,可事实上却连玉宵也不要他了,原来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下了,他一无所有。

扶风死在天庆十八年的那一年春天,那时,他二十三岁的生日才刚刚过去没有几天。

这情之一字,最是害人不浅。

那骷髅的嘴巴张张合合说了一个多时辰,说到最后,那声音似是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浮生如梦,便让这一切便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说罢,床上的骷髅直直地向后倒下去,白骨与石床碰撞,发出重重的咚声。

青崖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那道纸符,看来他师父的遗愿是完成不了了,扶风既然已经说出这般话来,定是不想再与他那师父有任何的牵扯,相信玉宵如果知道扶风心中所想,也定不会再来强求他。

青崖走过去,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纸符,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的元溪向他大声叫道:“师父小心——”

青崖抬眼便见一道极光向他这边袭来,他连忙向一旁躲开,只听一声轰隆巨响,那被极光击中的地面深深陷了下去,青崖急忙过去将元溪护在自己身后。

这时于半空中出现了一青衣墨发的青年,他长相极美,却又没有半分的女气。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隐约能看见那纸扇上题着玉宵二字,

扶风低头俯视着青崖二人,口中发出桀桀的笑声:“孤那么恨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饶过你们呢?尘归尘,土归土那些话不过是学着当年的玉宵逗你们玩玩罢了!”

“孤当年用了五十年的寿命为祭,定了一缕生魂在这儿,妄想着玉宵也许有一日能来看孤一眼,却没想到最后等来的会是你们。不过也没关系,你们来陪着孤也是一样的。”

扶风说罢轻轻一挥手,只见无数道银光从天而降,那些银光交织在一起使人眼花缭乱。

青崖祭出长剑,挡在元溪的面前,挥剑将那些银光一一击破。

元溪站在他身后,见青崖一个人在前面挡得艰难,就想着上前去帮一把,可他刚一有动作,便听见青崖厉声喝到:“退后!”

青崖何曾对他用过这般严厉的语气,元溪抿了抿唇,到底是听了青崖的话,又退到了后面。

扶风并不是修真之人,想要做出这些想必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银光应该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青崖用余光向门口瞥了一眼,却见那里的石门已经合上,他原本是想让元溪自己先出去,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

扶风在上面似是看透了青崖心中所想,他轻蔑一笑,又是一挥手,那些银光顿时全部消失不见,转而出现的是满目黑色夹金光的雾气,这些雾气是扶风多年来积攒的怨念所化,再加上他原本就是一国太子,身负龙气,这些雾气中的怨念便更加的强盛。

虽然青崖如今也到了出窍期,但这些怪异的雾气他也是半点不敢沾染。

青崖迅速用灵力支撑出来一球形结界,将他与元溪护在了里面,那些黑雾被隔绝外面,然而还不等青崖松了一口气,他一抬起头,便看见半空中的扶风笑得诡异。

那些雾气将整个光圈团团包围住,没过片刻,青崖的脸上竟露出震惊的表情来,他能感觉到外面的这些黑色雾气在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灵力,渐渐的那雾气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浓,青崖皱了皱眉头,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灵力都被这些黑雾吸收了去,却也不能把灵力收回来。

若是一直这样耗下去,他与元溪早晚要被这一团黑雾吞噬,可一时之间青崖也想不到解决的法子,这里四周封闭,周围的墙上又画着各种阵法,硬闯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今天怕是真的要耗死在这里了。

青崖转头看了一眼元溪,见元溪也正担忧地望着他,青崖对着他安慰笑笑。

一段时间过后,青崖越来越吃力,头顶的光圈也逐渐暗淡下去,他渐渐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师父……”元溪叫了他一声,见青崖没有理会自己,便伸出手,将灵力释放出去。

青崖却制止他道:“把灵力收回去,等一下若是结界被破了,你也好保护好自己。”

元溪抿了抿唇,并没有听青崖的话,依旧是和他师父一起支撑着那渐渐缩小黯淡的结界。

扶风在半空中看着下面的二人,冷哼了一声,扬了扬嘴角,语气中带着怜悯,道:“放弃吧,你们出不去的。”

他的话刚说完,便听见一声异常刺耳的爆鸣声,黑雾顺着光圈破裂的地方一丝丝渗进了光圈,眼看着这结界已经撑不下去了,青崖收回手转过头一把抱住元溪,死死将他摁在自己的怀里。

黑雾在他们师徒二人周围蔓延开来,青崖只觉丹田里一阵刺痛,他浑身的灵力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掏空了一般。

可他依旧是抱着元溪不撒手,将元溪好好护在自己的身下。

扶风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中似乎还带着些羡慕,口中感叹道:“你待他倒是实心实意。”

待他实心实意又怎样?还不是没能护住他。

就在青崖以为他与元溪今日都要交代在这里时,他袖间的那道纸符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纸符刚一接触到那黑雾,便扑闪着又飞了出来,在空中转了两圈,点点星光闪过,那纸符竟化作了一半透明的人形,这人形正是玉宵。

玉宵瞑目立在半空,伸手掐了一个法诀,眼前的黑雾慢慢消散。

待这些黑雾都散开后,青崖低下头一看,只见元溪苍白着一张脸躺在他的怀里,嘴角溢出鲜血,他双目紧闭,已然是昏过去的模样。

“扶风……”玉宵凝望着扶风,轻轻唤道。

扶风笑了一下,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跟我回去吧。”玉宵将手伸到了扶风的面前,

“好啊。”扶风微微笑起来,他这一笑竟似百花齐齐绽放,美不胜收。

没人会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答应玉宵,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笑容来。

扶风朝玉宵伸出手,只是他刚一触到玉宵的指尖,整个人便化作一小摊的齑粉散落在地上,这些齑粉发着莹莹光亮,最后全部消散,归于虚无之中。

他以五十年寿命为祭,将自己的一缕生魂困于一隅,等了玉宵百年。又以魂飞魄散为代价,想要玉宵能留在这里永远陪着他。

可是到最后,他依旧是什么都没得到。

“扶风……”

人形在半空中虚晃了几下,那只手停在那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直到玉宵的人形也慢慢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扶风已经不在了,墓室的石门轻轻一推便被打开,青崖抱着昏迷过去的元溪走去了这墓室。

他刚才已经元溪检查过了,丹田破损,灵力虚空,最后的结果竟是命不久矣。

青崖不太明白他只是带元溪出来一趟,最后怎么变作了这番模样?

他在这附近找了一座山洞,将元溪放置进去,如今他也没有办法再带回紫霄宗了,灵袋里的药物对元溪来说也大多没什么用处了,只能看这九茳山附近有什么灵药了。

元溪半睁开双眼,眼前朦胧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楚,用微弱的声音叫了一声:“师父……”

青崖摸了摸他的额头,应道:“怎么了?”

知道青崖就在自己的身边,元溪又放心地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丹田枯竭,怕是要活不长了,元溪动了动嘴唇,说道:“师父,若是我不在了,便再收个徒弟吧。”

“过些年便再收一个火灵根的吧,师父。”没有得到青崖的回应,他顿了一顿,又小声说了一句:“不用太久的师父,五年,五年后便再收一个徒弟吧”

秋风瑟瑟,树影摇曳,夜空中挂着一轮惨白的月。

青崖不知道元溪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将元溪嘴角的鲜血仔细擦干净,又把他额前的发丝拨到两边。

低下头在元溪耳边道:“为师不会的,元溪。”

“这辈子我青崖的徒弟便只有元溪一个人。”

而元溪这个时候却是又昏迷了过去,昏迷前他口中还喃喃着:“答应我吧师父……”

“别说了元溪,你会没事的,师父这就出去给你找……”只是到底要找什么,连青崖自己都不清楚。

青崖站起身往山洞外面走去,只是他走出山洞没几步便呕出了一大口鲜血,青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角,那些鲜红色的血溅在枯黄的哀草上,他捂着嘴又咳了两声,生怕被里面的人听到。

他惨笑一声,元溪觉得自己熬不了多久,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青崖抚住胸口,竟是又吐出一口血来。

当时那些黑雾过来的时候,他用整个身体护着元溪,结果元溪没能护住,自己的丹田也严重受损,修为没剩下多少了。

青崖又往前走了几步,前面便是断肠崖,冷冷的月光下,青崖低下头只能看到崖下雾茫茫的一片。

断肠崖,断人肠!

回去的时候,青崖见元溪闭着眼,脸颊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浑身不停地抽搐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襟,他靠在石壁上用断断续续的叫着:“师父……师父……”

细弱蚊蝇。

青崖急忙走过去,应道:“师父在呢。”

因为走得急切,一口血又堵在了喉咙里,青崖偏过头,生生将这口血又咽了下去。

“师父,抱抱我好吗?”青崖隐约听着元溪这样问道。

怎么能不好呢?青崖靠近元溪,他半跪下身子,小心将他的小徒弟抱在了怀里。

而元溪整个人都还是昏沉着的,他四肢冰冷,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眼睫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晶,青崖忍不住在他的额头下落下一吻。

可元溪仿佛是梦魇了一般,他挣扎了两下,依旧是在问:“师父,为什么不能抱抱我呢?”

青崖将抱着元溪的双臂又紧了紧,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安抚着他:“元溪,师父在这儿,师父在这儿……”

渐渐地元溪安静了下来,可没过一会儿,他又叫了一声:“师父……”

他的眼角渗出晶莹的液体,声音哽咽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青崖咳了两声,抚摸着元溪乌黑的发丝,苦笑道:“为师怎么会不要你呢?”

……

为师怎么会不要你呢?

入夜时,山洞里格外的阴湿寒冷,青崖将元溪抱在怀里,感觉自己的丹田在慢慢破裂,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元溪,一瞬间竟想着若是能和元溪在这里永眠,也是不错。

可是当青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元溪却是再也不见了。

他的破损的丹田已经修复好,他的修为突破了出窍期,甚至直接达到了分神后期。

可是元溪呢?元溪去哪了呢?

他在九茳山找了元溪整整三个月,可到底是没能再见到他。

回到紫霄宗后,青崖拿着元溪已经破碎的本命玉牌,在元溪的房间里枯坐了三天三夜。

青崖无数次的问自己,他为什么要把元溪一同带出去,若是元溪不曾与他一起出去,现在是不是还待在这恒雾峰,还能听他唤自己一声师父。

可惜现在一切都没了。

————

青崖踉跄起身,跪倒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满地的碎瓷片,忽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的指尖正渗出点点殷红。

鲜红色的血滴在了洁白的瓷片上,他张了张唇,低声唤了一句:“元溪……”

华梓染在一旁只觉得震惊,她何时见过这样的青崖,不禁出声叫道:“师父?”

青崖捧着这些碎瓷片缓缓站起了身,将它们小心放在了桌上,对着华梓染道:“你出去。”

华梓染还想要说些什么:“师父,我……”

“出去。”青崖用冰冷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是。”华梓染虽是不甘心,但还是退了出去。

华梓染走后,青崖动了动手指,将那些碎瓷片又合到一起,只是……他盯着白瓷杯上那几道无法复原的裂纹,痴笑了一声,口中喃喃自语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抽出一旁书架上的画卷,将画纸打开,那上面画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月华倾泻而下,画中的少年斜靠在桃树下,手中拿着一壶酒,双颊泛着微微的红色,嘴角含笑,栩栩如生。

青崖凝视了画上的人许久后,他站起身,踱步走到窗前,窗外星沉月朗,树影婆娑。

青崖看了一眼窗外的那棵梧桐,偏过头又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很多年以前了,他还记得那一年樾山脚下的桃花开得正好,掌门师兄来到恒雾峰对他说,青崖,你该收一个徒弟了。

于是他便去了门派大选,透过尧华镜,在千人之中指出那少年,对掌门道:“若是他能过了登仙梯,我便收他为徒。”

而那个少年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青崖也依言收了他为徒,将他带回了恒雾峰。

他问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白希禹。”少年答道。

“从今以后便叫元溪了。”

少年对他微微一笑,只道:“知道了,师父。”

天道往复轮回,他却是再也找不到这个少年了。

万千星辰忽明忽灭点缀着这片深蓝色夜空,而夜空下的恒雾峰寂静又凄凉。

青崖默默低下头,忽然间发觉这一生的时光实在太过漫长。

似茫茫苦海,没有尽头。

————

魔界地处极西,这里长年阴冷潮湿,甚少有植物能在这里存活下去。如今天气已入秋,就更难见半点绿色了。

前几日偶尔还能见着个太阳,如今却是连一丝影儿都见不着了。

乾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他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不知怎的忽的想起昨日在紫霄宗遇见的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长相一般,只是骨子里透着一股灵气倒是很让人喜欢。

想到这儿乾曜墨黑色的眸子闪了闪,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

他确实没想到青崖还能再收个徒弟,前些年整个修真界都在传青崖收了个宝贝徒弟,天赋极高,长相也不错,只可惜青崖将人护得太好,他竟是从未见过。

乾曜将眉眼上挑,笑了笑,青崖与那个叫元溪的小徒之间,怕是不是一句师徒关系就说得清吧。

也不能怪他想得龌龊,他活得时间也够长了,什么也都见过,甚至青崖师父当年与扶风间的那些事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现如今这才五年过去青崖便又收了徒弟,想来那所谓的宝贝也宝贝到哪里去。

所以说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啊都是假的,找个美人儿快活快活才是正事!

乾曜偏过头,向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下,一红衣女子推门而进,目不斜视直直走到他的床边,然后老老实实地垂首跪下,准备服侍他起身。

下了床将衣物都穿戴好,乾曜推开门,外面天气阴沉,狂风怒号,院子角落里那些光秃秃的老树被吹得左右摇摆,他眼神一顿,只见一穿着下人服饰的男子在庭中匆匆走过。

“你是谁?”乾曜飞过去一把抓住了那男子的右手手腕,厉声问道。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穿越大周 都市极乐后后宫 明末辽东从军行 欢迎来到节操动漫社 偷星九月天里的超能力者 龙族 大明锦衣 牧神记 开局在出租屋里捡到一个亿 莽荒纪 肥水不流外人田 逆青春 大王饶命 凡人修仙传 玄鉴仙族 谁与争锋 黑客 最强大脑 我不会武功 掌握八奇技的我才不是什么混血种 
经典收藏天官赐福 艳海风波 重生之官路商途 都市极乐后后宫 穿越大周 离婚后躺女总裁床上,前妻急了? 娱乐圈真顶流,你择偶普通教师? 我当国安那些年 全民兽化:我开局成了霸王龙 重生高三:这一世翻手为云 神诡:从红月开始扮演九叔 重生之退伍从政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斗破苍穹2:绝世萧炎 凡人修仙传 四合院:穿越六三年,直播四合院 女人卖菜为生,竟不知丈夫是仙帝 滨江警事 娱乐:我是无辜的医生说我胃不好 四合院之破落户翻身 
最近更新反派小弟:各路女主爱上我 守界 乡野妙手神医出山 当县令?我只是一个猎户啊? 护花兵王:我的总裁大小姐 地牢求生:从合成臭水开始! 港片:制霸江湖与商界 启天云梦 成为神豪后,我的生活很丰富 我被病娇女财阀包养了 抗战:每天签到一个大礼包 抗战:开局一个现代化集团军! 超级无敌小保安 高武:锦鲤啊?神兽幼崽自动上门 那年天仙八岁,我带着她卖军火 完美空间系:我即天灾 穿越假少爷,我夺取真少爷家产 觉醒无限金钱系统的我无敌了 我的系统在暴露边缘反复横跳 驰骋星海,万界人物皆是我船员!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 楼不危 -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txt下载 -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最新章节 - 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快穿]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