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没听清。
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再自言自语。
他路过自己经常坐着泡茶的那个地方，看见那茶水里正冒着热气，又笑了一下：“会泡茶了。”
青离没说话。
东邪也没有在意，只是将茶壶盖子拿起来，往里看了一眼，又添了些水。煮了几分钟以后，将下面放着的茶盅拿出来，倒了一杯。
然后又从那地方站起来，手里拿着那装着茶水的茶盅，手有些不太稳。
他走到青离桌子前面，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干什么的小家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你接着看书。我似乎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嗯，东邪憨憨地想，他应该是太担心她了。是的，没错。
他低头看了眼刚刚端过来的那盏茶，还有一片茶叶在上头飘着。然后转身往原先的那个地方走过去。
在一方软软的榻上躺下，面朝着里。
青离抬起头，表情莫名。
她看了东邪良久，叹了口气，将注意力又放回到了自己的书上面。
——这人，心真大。
夜幕降临的时候，东邪醒过来了。
他转了个身，面对着青离——青离还在书桌前面，夜明珠已经被拿出来，发出着微弱的光。
青离感知到眼前人的目光，从字里行间划过的眼神轻轻地顿了一下。
“那天……”
东邪说了两个字，然后听了下来。声音拉得很长，似乎在想。
只是青离心里猛地一提。
“那天发生了什么？”
这问题还是问了出来：“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他说完这两句就没有再说话，而是一直盯着伏案看书的青离。
目光灼灼，似乎在等着她的回复。
只是青离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见他有动静就把脑袋抬起来。仅仅是将手里的动作停下来了。
从东邪的角度，只能看见她低着头，眼神只是呆呆地盯着书页，手放在摊开的书的两侧。不知道在干什么。
很久以后，她才说道：“那天什么也没发生。”
东邪听见这话，挑了挑眉。
“可能是那天放在桌子上的酒有问题，咱们还没有说两句话你就醉了。不省人事。我一个人把你扯到了你屋子里。”
青离接着说。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都没有看向东邪。
东邪有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我们都说了什么？”
“我问了问你，那天那个婆婆是谁。你说，我不知道。便没有再往后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至少东邪听起来是。
东邪他虽然是个神仙，但是到底对青离也还是有着心疼和爱的，听人心事那种事情，东邪做不出来。
于是他宁愿相信那天真的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是真的吗？
那天他的意识也确实是停留在那个地方。似乎从那里以后，他就开始不停地喝酒了。
可是青离有些不太对劲。至少看起来有些不大一样。
东邪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索性就先不想了。就当是青离这两天遇见的烦心事太多了，心情不太好。
又或者，自己太累了，所以看谁都是不太一样的样子。
他趴到泡茶的桌子上，撑着下巴看着青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