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虞祁霖还是妥协得很快的，主要是司空明桧的眼神对他的杀伤力太大了。于是虞祁霖一个呼哨，这一次飞来了一只百灵鸟。
虞祁霖与百灵鸟之间其实并不需要语言上的交流，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魏宇扶想象的“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只见百灵鸟站在虞祁霖的手背上，歪了歪头，好像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虞祁霖无奈地开了口，不过说出来的却是大家都能听懂的人话：“没办法，你们就给他们证明一下吧，他们都没见过世面的。”
魏宇扶：......
说谁呢？
不过接下来的场面，确实让魏宇扶的怨气全消了。
只见那百灵鸟从虞祁霖的手背上飞走，不一会儿就带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鸟飞了回来，飞进了他大理寺卿的房间里，在空中合力摆了“明桧”两个字。
众人：......
秀恩爱呢这是？
小鸟们齐声抑扬顿挫地“啾啾啾”了三声，虞祁霖长臂一挥，将司空明桧揽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司空明桧小脸通红。
魏宇扶虽然对于他们公然秀恩爱的行为也表示无语，但是他现在已经能够完全没有心理障碍地承认了--
自己就是没见过世面！
寒酥见魏宇扶那表情，知道他这是信了，于是趁热打铁道：“有了虞祁霖这本事，要打探消息简直超方便的！我们人手不足，去不了大多的地方，就算去了，在路上耽误的时间也长。但是鸟就不一样了，它们不仅数量多，还能飞！短时间内就能把所有地方都查到了，而且还不会引起怀疑。就冲这本事，你不得拿出点银子来表示表示吗？”
魏宇扶：“......可是......我们大理寺到时候总不能说是因为有鸟前来报案，所以我们才出动去查那赏花节的吧？御史台的人能信才见了鬼了好吗？”
这个问题跟寒酥之前提出来的一样，于是这次由寒酥代为回答：“人家都说了，到时候让鸟给你带一个被选中了的美人回来，你可以慢慢问。”
“鸟能把人带回来？”魏宇扶诧异。
“总有大鸟的吧。”寒酥却不以为意。
这时，虞祁霖开口道：“有鹏也有雕，抢一个人不成问题，可以让你来挑。只要银子到位，这些都好说。”
魏宇扶：“......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屋外，叫来了一个衙役。寒酥他们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去刑部把老孟那个老不死的叫来，快点！”
衙役急急忙忙地跑了，魏宇扶回屋后，带着一丝歉意地对虞祁霖笑道：“等会儿老孟来了，还得麻烦小虞再给他表演一遍了，那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不然到时候要是只靠我去给他转达的话，他肯定是不会信我的。”
虞祁霖点了点头，一挥手，那些鸟就飞出去了，只留下了最初的那只百灵鸟停在了魏宇扶的书架上，自顾自地轻啄着自己的羽毛。
寒酥笑道：“你是想着这份给虞祁霖的薪水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出是吧？”
魏宇扶被说中了心思，表情有些尴尬，不过该嘴硬还是要嘴硬的，“说什么呢？我是会在乎那点儿银子的人吗？还不是因为那个老孟太小心眼？我跟他什么关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能信我吗？”
寒酥撇嘴一笑，也懒得揭穿他了--这俩老头是情敌没错，但也是难得的一对知己，别看他们一遇到与董梅兰有关的事情就吵得不可开交的，但是对于正事儿上二人一向是配合默契的，才不会存在老孟头不信任老魏头的事儿呢！
明明就是小气，想赶紧把孟繁之拉过来分账呢，嘴上还不承认！
不多时，孟繁之也在群鸟摆成的“明桧”这两个字之前，陷入了沉思。
孟繁之：“......它们还能拼成其他的字吗？”
虞祁霖打了个响指，群鸟又组成了“司空”这两个字。
孟繁之：“......还有吗？”
又是一个响指。
“神医”！
孟繁之：......
服了！
“小虞有如此能为，肯来帮我们，我们自然是要聊表心意的。”孟繁之道：“只不过么......你看啊，这侦探屋有两个人，而你却只有一个人，我们按人头来算的话，你拿到的酬劳应该就是我们付给侦探屋的一半，你觉得如何啊？”
虞祁霖本来就没有很在意金额的大小，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也能自食其力挣到钱罢了--毕竟他是家族里的最后一个人，那祖辈留下来的宝藏都是自己的，根本不怕养不起司空明桧。
虞祁霖刚要答应，就听寒酥那懒洋洋地声音从斜楞里传来，“看把你们小气的，还在这讨价还价呢！人家虞祁霖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干的事却是你们十个人都完成不了的。再说了，这次人家打头阵拿头功，你们还好意思克扣工钱？是人嘛你们？人家司空来帮你们研制解药的时候向你们收钱了吗？就连药材都是司空自掏腰包的吧？你们现在还好意思克扣司空的人，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嘛？！”
魏宇扶和孟繁之一捂胸口--本来不痛，但是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就开始痛了！！！
“行！既然你们有脸说虞祁霖是一个人，那这次你们谁要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受伤流血的，你们有种就别找司空。毕竟你们雇佣的只是虞祁霖一个人，相信你们没有司空也是可以的，对吧？”寒酥还是句句扎心，努力地为虞祁霖多争取一些酬劳。
不！我们不可以没有司空神医！！！
孟繁之和魏宇扶一脸沉痛--这次的事很有可能就是裴氏在后面捣鬼，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一场大战，自己这边没有了神医的支持可怎么行？
俩老头左合计右合计，最后还是一咬牙--这钱不能省！
于是虞祁霖就带着一份有着俩老头按的红手印的字据满意地离开了大理寺--那字据还是寒酥逼着他们写的，上面保证了在案件结束之后将会支付给虞祁霖与侦探屋一样的酬劳。
“看不出来，你对我的事情还挺上心的啊！”虞祁霖扭头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寒酥，忍不住说道。
毕竟刚才舌战俩老头，寒酥可是出了大力的。要不是他拿捏住了那俩老头的痛处，自己还真拿不到这么多的酬劳呢。
虽然自己也不是那么在乎吧，但有总比没有好啊，谁还会嫌钱太多呢！
“那是，不然你靠什么去养我们司空？费钱着呢我跟你讲。”寒酥撇了撇嘴。
司空明桧拽了拽虞祁霖的袖子，小声反驳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难养啦......”
毕竟自己的医馆也挺挣钱的。
虞祁霖笑了。也对，寒酥跟司空明桧是发小，还自称是司空明桧的爹呢，不管怎么说，当爹的总是要为自家儿子做打算的么。
如今的这个结果，四个人都很满意。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最终支付他们酬劳的人，都是那个冤大头皇上。以那俩老头的精明程度，才不会从自家衙门的预算里面出呢。
既然出钱的是皇上，那能坑还是要尽量地去坑他一笔的，毕竟他钱多么！
而大理寺中，被迫画了押的俩老头则是苦着脸面面相觑--虽然这钱也不用他们来出吧，但是报到皇上那里去的时候，免不了又要被一顿唠叨了！
唉，也不知道这皇上是不是闲的，有时候他真是格外的话多啊。
***
没过几天，虞祁霖就带着飞鸟们探查回来的情报和司空明桧，来到了侦探屋。
宋景风和司空明桧合力将寒酥从懒觉的床上薅起来了之后，虞祁霖就开始告诉他们这次的事件究竟有多么严重了。
“江南、淮北、西北、东南、甚至还有南疆各府，全都在举办赏花节。”虞祁霖坐在软椅上，膝上卧着胖球。不知道是不是被虞祁霖给感染了，胖球的一张小圆脸居然透出了跟虞祁霖如出一辙的严肃，“说实话，如今只有矜城及矜城周边还算是一方净土了。不过想想也是，打着皇帝的名义招摇撞骗，谅他们也不敢舞到皇帝的眼前来。不过除了皇帝的眼前，其他地方可是都被荼毒到了。”
“其他的......所有地方吗？”宋景风不可置信地问道。
“差不多吧。”虞祁霖答道：“据说旨意是分发到各府的，但是各个府尹的应对方法也有不同。有些就直接将任务下发到辖属的各县之中，于是该府中到处都有小规模的赏花节；有些则是选择广而告之，让想要参加的人家自己去报名，以府为单位举办大型的赏花节。
“除了这种举办规模上的不同以外，各地的赏花节也不单单只是选美而已，还有各种花活。有些地方临近水路，那些参选的人就要租用漂亮的画舫来展示自己；有些地方盛产丝绸，参选之人就要用绫罗绸缎给自己建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特质屏风；还有弹琴的、有浣纱的、甚至还有让那些美人们展示当地特色水果的......总之就是一团乱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