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妹！吃你爹！
“砰”的一声。
帘子才一合上，黎昭昭便一脚将枕头踹了下去，飞出几尺远打在门边上。
“别动我的鱼！那是我抓的！”
“没你的份！”
黎昭昭喊道，也只有在这上面，她还能张牙舞爪地找回点面子了。
从碧纱橱里出来，门外一个侍女匆匆走到赵衍跟前，欠身道：“世子爷，护军府的楚夫人正在前厅候着呢。”
小丫头她姑姑来了。
赵衍似是等候多时般，对于一位妇道人家的亲自拜访一点儿也不意外。
毕竟南阳王府并无女眷可以与之交涉，要接黎昭昭回去，按理也该由楚老爷子或是府上两位男丁来比较合适。
可如今来的却是楚夫人。
若其中缘由果真不出所料，太子秘丧一事皇帝应是的的确确交给了护军府。
而此时，楚家三父子恐怕已去停皇丧的路上了。
“既有客来，差个丫鬟引路就是。”
赵衍对侍女吩咐道，拂了拂衣袖回了书房。
然而走两步，又停了一下：“让厨下先将那两条鱼温着，过一时再端上来。”
“是。”
丫鬟退了下去。
前厅里，楚夫人正沉稳地坐在客座上，妆容服饰一丝不苟，端庄有仪，远远望去自带一股凛然肃态。
不是她不知礼数，正卡在人家饭点上来，而是方才送走父子仨没一会儿，她便赶着马车来南阳王府，等着见黎昭昭了。
“夫人。”
老管家带着几个丫鬟迎了出来，客客气气道：“世子爷请您移步内院，姑娘正在内院养伤呢。”
一听黎昭昭在养伤，姑姑心下就不大好，可到底不能失了礼数，只得领了意思道：“正是要去见我家丫头呢，烦请带路了。”
老管家一面带路还一面告罪，“府内未有打扫妥当的客房，只能委屈姑娘暂且住在世子爷屋里的外间。”
知道人家这是尊重护军府的门面，楚夫人也知礼地回道：“小孩子家家，不拘什么。”
口中虽这么说着，可心里已有些怪怪的了。
她怎么有种女儿出嫁后来拜访女婿的错觉呢？
因急着见黎昭昭，楚夫人赶紧摒弃了这些古怪的想法，随丫鬟管家快步到了闲引居。
“吃素怪！老狗贼！”
姑姑进门时，黎昭昭还裹在被子一口一个“老狗贼”地问候着赵衍，连来人都没看清便喝道：“出去！再过来咱们就玉石俱焚！”
楚夫人吓了一跳，忙上前探看道：“傻丫头，这是怎么了？”
听见她说些“玉石俱焚”的话，还以为是被马车撞出疯病来了，顿时害怕不已。
“姑姑？”
黎昭昭这才看清来的是谁，喜得险些跳起来：“你来接我了！”
看到她脑子不像坏了，楚夫人松了一口气，摸着她额角上的淤青问道：“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好？”
“姑姑来接我，哪儿都好了。”
黎昭昭赶紧从床上蹦起来，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穿鞋穿到一半时，忽然想起那两条玻璃红鲤还没吃到嘴呢，心里又是一阵可惜，动作也变得不那么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