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百花盛开。
岭南大学百年礼堂座无虚席。
外木棉花开得正盛,红如烈焰,映得讲台一片暖光。李志国站在台上,没穿西装,也没打领带,只一件浅青色亚麻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露出手腕上一道旧疤——那是大学时焊电路板烫的。
台下坐着三千名工科生,眼神灼灼,像无数盏待点亮的灯。
“很多人问我,李总,您是怎么从一个被开除的实习生,变成华科技术总监的?”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到最后一排,“答案很简单:我没变。我只是坚持做了一件别人觉得‘不合时宜’的事——相信技术本身有尊严。”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探进身旁的帆布包内摸索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只见他缓缓地将一只手抽出来,手中多了一件略显陈旧的 t 恤衫。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原来这竟然是他七年前穿过的那件!此刻再看这件 t 恤,其领口已经变得有些松弛,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呢,不过整体倒是被清洗得十分白净,甚至能够清晰地映照出人的内心世界来。
这件衣服啊,可以说是陪伴着我一起度过了那些最为黑暗、艰难的夜晚哦。虽然它本身并没有多少价值可言,但却时刻提醒着我要记住这样一句话——做人呐,可以贫穷一些没关系,但绝对不能够让自己变得肮脏龌龊起来;同样也可以穿着破旧一点的衣裳出门在外行走,然而千万不可以去做那种虚伪作假之事呀! 当他说完这番话后,整个会场顿时陷入一片鸦雀无声之中,静得仿佛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一般。
就在这时,突然间有一名男同学高高举起了右手,并向台上的李志国发问说道:李总您好,如果此时此刻我的经济状况非常糟糕,根本就无力购买得起品质优良的衣物,甚至就连参加面试时所需要穿的正式服装都无法拥有,那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如何应对才好呢? 李志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目光落在那个提问的男生身上。只见这名男生身上穿着一套早已被洗得泛白的校服,而且袖口处还有些磨损起球,更夸张的是其中一条鞋带居然断掉了一截,只能用胶布勉强缠绕固定住。
面对眼前这个朴实无华的男孩,李志国微微一笑,随后迈步走下讲台来到对方跟前,压低嗓音温和地对他讲道:孩子,不要过于担心和焦虑啦!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你平时注意保持个人卫生习惯就行喽。比如说每天早上起床之后先好好洗漱一番,然后认真梳理一下头发,确保自己看上去精神焕发、整洁得体即可。另外还要记得始终保持一种坚毅果敢且充满自信的眼神状态哟~因为有时候,简简单单的干净清爽反而会给别人留下深刻而美好的印象呢,毕竟可是一种无需花费太多金钱就能轻易获得的高贵气质喔!
全场掌声雷动。
演讲结束,他婉拒了校方安排的晚宴,独自走向校门口。暮色四合,木棉絮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雪。他忽然想起老周——三年前,老人回湖南老家养老,临行前送他一包种子:“这是咱屋后种的木棉,你栽在深圳,根就扎下了。”
如今,那棵树已长到三米高,开满了花。
回深圳路上,他接到母亲电话。声音带着山风的清亮:“志国,村里通网了!你爸坟前那棵甘蔗,今年长得特别高,甜得很!村长说,要立个碑,写‘育才之家’。”
他眼眶发热。他知道,父亲若在,一定会蹲在田埂上,抽一口旱烟,笑着说:“儿子,你终于活成了自己的贵人。”
飞机起飞,云层之上,阳光灿烂。李志国望向窗外,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下单——一百件深蓝色工装,寄往湘西、黔东南、大凉山的十所乡村中学。附言写着:
“衣服会旧,但梦想不会。
穿上它,去闯世界。
——一个曾经也被嫌弃的哥哥”
三天后,第一批包裹送达。孩子们穿上工装,在操场上列队,拍了一张合影。照片里,他们笑容羞涩却明亮,衣角虽新,眼神却已有了某种沉静的力量。
而此刻的华科实验室,李志国正调试一台新型农业机器人——专为丘陵地带甘蔗收割设计。机械臂末端装着柔性夹爪,能精准识别成熟甘蔗而不伤根。他反复测试,直到凌晨三点。
助理劝他休息,他摇头:“再调一次。我妈说,今年甘蔗特别甜。”
他知道,这台机器或许改变不了整个农业,但至少,能让某个山里的母亲,少弯一次腰。
夜深人静,他翻开父亲留下的黄历,背面那行八字依旧清晰:壬戌 丁未 壬子 庚子。他用铅笔在旁边添了一行小字:
此命水旺沉潜,宜以实干立身,以素朴养德。贵不在外显,而在内守。
合上黄历,他走到窗边。远处,深圳湾灯火如星河,倒映在海面,与天上的星光连成一片。没有霓虹,没有喧嚣,只有海浪轻拍堤岸的声音,像大地的心跳。
他忽然明白,所谓“贵人”,从来不是某个突然出现的救世主,而是那个在你被全世界否定时,依然选择相信自己双手的人——
是母亲缝补丁的手,
是老周盖外套的手,
是父亲写八字的手,
也是他自己,七年如一日,在图纸上画下每一条线的手。
这些手,粗糙、平凡、布满老茧,
却托起了一个不靠衣冠、不靠言语、只靠真实的世界。
远处,地平线升起一道金光。
那是属于实干者的黎明——
不喧哗,自有声;
不张扬,自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