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清指尖轻轻敲打着真皮沙发的扶手，语气骤然冷冽如冰，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面前三人：“你们几个——是当我宋文清不存在，还是觉得我身边缺了你们这几块料，就找不到其他人替我办事？”
樊天生瞬间脸色煞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忙不迭弓着腰乞求：“别啊宋少！我们哪敢啊？这不是正商量着，怎么把没及时汇报的事给您一个交代嘛！”
“对对对！宋少，都是我们的错！”另外两人也赶紧凑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宋文清看着三人诚惶诚恐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但下一秒，他指尖夹着的雪茄猛地戳向桌面，语气骤然转冷：“这次念你们是初犯，我暂且饶过，但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换一批人，相信春都想攀宋家高枝的，大有人在。”
樊天生连忙带头表态：“宋少放心！我们三人对天发誓，以后不管芝麻绿豆大的事，都会第一时间跪到您面前汇报！绝不敢有半分延误！”
“嗯。”宋文清淡淡应了一声，指尖摩挲着雪茄的烟身，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不过我要的不是‘汇报’——我要你们做我在春都的眼睛，尤其是盛月雨和那个叫李凡的小子，他们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今天喝了几杯水，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明白吗？”
张盛和立刻拍着胸脯表忠心：“您放心宋少！以后李凡就是我们的‘重点盯防对象’，他的事我们包圆了！”
龙仁忠也跟着附和，声音里带着夸张的讨好：“对对对！从今天起，李凡吃什么、干什么、甚至上几次厕所，我们都一字不落地告诉您！绝无隐瞒！”
宋文清闻言，喉间溢出一阵嚣张的大笑，雪茄的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虽然这话听着有点蠢，但你们这‘做狗’的觉悟，我倒是挺喜欢。”
樊天生刚松了口气，龙仁忠却突然追问：“宋少，那我们接下来具体要怎么做？”
宋文清摸了摸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龙仁忠，这几天你去约李凡见一面，我倒要看看，这个能让我女神盛月雨另眼相看的小子，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龙仁忠瞬间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说：“宋少……我、我实不相瞒，我和李凡他妹刚离婚不久，他恨我还来不及，约他肯定会吃闭门羹啊……”
樊天生气得额角青筋暴跳，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龙仁忠脸上，“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包房里格外刺耳：“你他妈是猪脑子吗？这点小事还要老子教你？不会自己想办法？难道要我亲自出面，还是让你这点破事烦到宋少头上？”
龙仁忠捂着脸，眼泪都快出来了，忙不迭点头哈腰：“不敢不敢！樊总，我这就去想办法！马上就去！”
张盛和适时插话，脸上带着精明的笑：“宋少，樊总，我跟龙总一起去。毕竟我和李凡从小一起长大，他的脾气我摸得门清，说不定能帮上忙。”
宋文清头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行！约好了告诉我时间地点。”
待龙仁忠和张盛和灰溜溜地走出包房，樊天生才小心翼翼地凑到宋文清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宋少，您真打算对盛荣天集团动手？”
宋文清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杯壁与指节碰撞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当然清楚宋家如今的窘境，京都世家的光环早已不如往昔，和盛家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但盛月雨的拒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容忍。
他强装镇定，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谁让盛月雨不识抬举？我要让盛荣天知道，老子看上的女人，从来没有能逃掉的！”
樊天生立刻顺着他的话拍马：“那是！盛荣天就算再厉害，也不敢跟宋家抗衡啊！宋少您一句话，春都就得抖三抖！”
“行了，少拍马屁。”宋文清不耐烦地挥挥手，指尖夹着雪茄，烟雾缓缓缭绕上他倨傲的脸庞，“把我交代的事办好就行。”
……
另一边，李凡、陈天旭和陈自发三人正围坐在陈自发办公室的红木茶桌旁。
茶桌上的紫砂茶壶冒着袅袅热气，琥珀色的茶汤在杯中轻轻晃动，茶香弥漫在空气中，冲淡了些许凝重。
陈自发一边给李凡倒茶，一边笑着问：“李董今天怎么有空屈尊来我这小地方？对了，我家那臭小子天旭在你公司，没给你添乱吧？”
李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回道：“陈董客气了。这段时间确实忙得脚不沾地，没来得及来看您，至于天旭——有您的教导，他在我那里可是‘得力干将’，我都怕委屈了他。”
陈自发摆了摆手：“哪里哪里！能跟着李董您学习，是他的福气。他要是敢不听话，您尽管骂，尽管罚！”
李凡笑了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陈董，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教您。您能跟我详细说说宋文清这个人吗？”
陈自发放下茶夹，眉头微微皱起：“宋文清？你是说京都宋家的那个纨绔大少？李董怎么会问起他？”
“实不相瞒，我和他算是‘结了梁子’。”李凡叹了口气，“他应该也知道我，但我们从没见过面，还请陈董指点一二。”
一旁的陈天旭见状，赶紧把李凡和宋文清的恩怨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宋文清已经抵达春都的事。
陈自发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看着李凡：“李董，你可得小心这个宋文清，这小子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而且做事不计后果，虽然不知道他这次来春都的具体目的，但十有八九是冲着你来的，你可一定要做好准备。”
“谢谢陈董提醒。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李凡诚恳地说。
陈自发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关于宋文清，我知道的和天旭说的差不多，但还有几点你得注意：第一，宋家现在表面风光，实则内部早已空虚，很多产业都在走下坡路；”
“第二，宋家的支柱产业大多是灰色地带——赌场、电诈、会所……甚至有些场所藏着违禁品；”
“第三，宋文清虽然是纨绔，但心狠手辣，手上沾过不少脏东西；”“第四，前不久我听宋家的一个经理说，他们这次想进军云省，好像拿到了一个新兴产业的项目，投资不小。”
李凡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这么说，宋家这次来春都是上面有人？为了拓展产业？”
“不好说。”陈自发摇了摇头，“但无论如何，你都得防着他。这小子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很可能会用阴招。”
“我明白。”李凡点了点头，站起身，“谢谢陈董的提醒。改天我做东，请您喝酒。”
陈自发也跟着站起来，拍了拍李凡的肩膀：“客气什么？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咱们是自己人。”
三人寒暄了几句，李凡便告辞离开。
刚上车，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龙仁忠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