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里，他们都未提及齐若雪，向凝晚猜测或许还留在那个别墅里。
只是他保护的很好，再也没有让人发现一点踪迹。
“他说下午要带我去学校面试，母亲要一起去吗？”向念询问道。
“你紧张吗？”向凝晚反问。
向念摇摇头，“那些我都会。”她很自信，和年轻的自己很像。
“那就和他一块儿去，我有些累了，想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向凝晚打算着，来到了这里之后，她的思绪实在太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不安和害怕。
向念点点头，“好，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在家要听话，不能偷偷喝酒。”
“即使我想喝也没有。”向凝晚摆摆手。
她知道有，他习惯将酒藏在客厅的摆台上，各种年份的酒，也有一个不小的酒柜陈列。
“最好是这样。”向念悻悻地看着她。
然后向念与向凝晚一起整理衣服，向念对她说，“墙上的照片很好看，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那我偷偷告诉你，我挺喜欢这个父亲的，你会生气吗？”向念小心试探着问道。
向凝晚忽而笑了，看来顾衍律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接纳，所以才会提及喜欢。
“不会，你喜欢就好。”向凝晚回应道。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顾衍律上来喊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间了，“我做了午餐，下楼来吃，吃过了之后，我带念念去学校面试。”
向凝晚与他对视了一眼，以前他为她做饭，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现在她却心里沉重，毕竟吃人家的最软么。
向念已经拉着她往楼下走去，餐桌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常菜，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清淡。也都是本帮菜，向念是见过他在厨房里的样子，煮红糖姜茶的时候已经很有魅力，更何况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出自他之手。
她是越来越佩服这位养父了。
他替她们盛好了米饭，放在她以前固定坐的位置，而向凝晚则拿了这碗米饭，往向念的身边坐去。
她没有任何身份坐在女主人这个位置上。
顾衍律坐下来，以前她总是坐在他的身边，方便布菜，现在却坐在他的对面，与向念一边，距离瞬间拉远了，可是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答应了他的方案。
他用公筷替向念布菜，“多吃点鱼，对身体好。”
边说的时候，他边瞟了一眼向凝晚，那日，他们一同在餐馆用餐，她吃的很少，所以他今日特地选了几道开胃小菜，又是她喜欢的口味，希望她能开口多吃一点。
这一句话是说给向念听，同时也是给她说的，她又是否能明白。
“父亲夹的鱼都没有鱼刺了，父亲，您真好。”向念对待顾衍律是有些谦卑的，一直用于礼貌用语，好像之前的不快都已经消失殆尽，但是又不过于亲近。
“食不言寝不语。”顾衍律冷声道，他的眸光直扫着向凝晚，她默默地扒这碗里的饭，也不大夹菜。
顾衍律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替她们各盛了一碗汤，推到她们的面前，“尝尝！”没有用称谓，是因为这也是对向凝晚说的。
向念已经尝了一口，“好鲜，母亲，你也喝一口看看，父亲的手艺真好。”说完之后，向念又捂住了嘴巴，有着十岁孩子该有的表情，“我又忘记了，父亲别见怪。”
“吃吧。”他温柔低语。
向凝晚才拿过冒着热气的小碗，勺子送入嘴边，向念说的并没有错，他的手艺很好，她早就领教过，何况这今天的菌菇煲鸡汤，味道鲜美而清淡，喝入胃中，感觉胃暖暖的。
看着她将一碗汤喝完，顾衍律的心里才安心了不少，她实在是太瘦了，进食也太少。
午餐用完之后，顾衍律伸手要去收拾，“我来吧！”向凝晚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处理就好，你带念念出去熟悉一下，一会儿一点钟，我带她去学校面试。”顾衍律交代了一声。
“我并不想欠你，以后你做饭，就我洗碗。”向凝晚将碗筷收拾到了厨房，慢条斯理地洗着碗，倔强如她，她已经决定好了，谁劝都不行。
向念便主动和顾衍律说道：“那母亲洗碗，父亲便同我去院子里看看可好？”
顾衍律伸出手，向念迟疑了一会儿，便握上去，同向凝晚不一样，他的手宽厚而有力，指腹却有些粗粝。
是岁月的积淀。
走出了院子，向念指着兰花问道：“这里种满兰花，是因为父亲喜欢？”
顾衍律曾经喜欢是因为自己的母亲，而今喜欢是因为她，“是你母亲喜欢，所以我亦喜欢。”
“是啊，在美国的时候，兰花并不得见，所以她常常拿着一枚兰花的胸针，看了又看，所以我猜测她是喜欢兰花的。”向念回应了他。
顾衍律哽咽了，然后问道：“她还留着那枚胸针？”
“父亲也知道？”向念疑问道。
他当然知道，他心里是激动的，虽然她离开他三年来，但是她一只都保留了那枚胸针，那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所以她一只都不曾忘记，他此刻感觉到眼睛里是灼热的。
“知道，念念，如果可以，请不要离开她的身边。”顾衍律突然蹲了下来，很郑重其事地望着眼前的小女孩。
向念被他的举动吓住了，又道：“为什么母亲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顾衍律很想要抱着这个孩子，像是抱着她一般，告诉她，“因为你很重要。”
“好，我不会丢下我母亲的，是母亲把我从贫民窟带回去，只要她肯，我一辈子呆在她身边，哪里都不去。”向念肯定地回答道。
孩子到底还是孩子的天真，即便是如何早熟，都无法改变。
他轻抚她的头顶，“好，日后，你就是我第二个孩子！”
“父亲，你还有孩子吗，为什么我没有在这里见到他呢？”向念很是奇怪。
顾衍律哽咽道：“他在天堂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向念低下眼眸，方才醒悟到，为什么向凝晚总是偷偷落泪，多半是为了那个孩子。
“以后，有我陪着你们。”向念用力回握住顾衍律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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