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紧紧抱着散千亿的胳膊,小脸发白:“千亿,我们现在有钱了,住宿也搞定了……”
“可这苗寨,听着看着都这么……恐怖,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她是真怕了!
散千亿被她拽得晃了一下,无奈地抽出手臂。
“逛啊!这里风景这么好,空气这么新鲜,你想想京市那雾霾天,现在能多吸几口就多吸几口,回本。”
谢莹:“……” 这是吸不吸氧的问题吗?!
散千亿带着他们来到了赵思维的民宿。
民宿位置不错,能看到寨子全景,装修融合了现代舒适与苗家特色。
赵思维心事重重,但还是尽心地给八位嘉宾和节目组工作人员安排了房间。
王导过意不去,拉着赵思维要付房费:“赵老板,这怎么好意思免费住!我们节目组有预算,该付的必须付!”
赵思维摆摆手:“王导,别客气。散大师给我……算了很重要的一卦,抵房费足够了。真的。”
王导还想坚持,赵思维叹了口气:“大师点醒了我,有些钱,不能省,有些情,也不能欠。”
“你们住着吧,就当……给我这快要关门的民宿,添点最后的人气。”
话说到这份上,王导也不好再推,想了想说:“那行,嘉宾们的住宿费免了,算是赵老板支持我们节目。”
“但我们节目组工作人员的房费,还有餐饮这些,我们必须付!不然我们这账也没法走。”
赵思维见王导坚持,只好点头,算了个优惠价。
王导爽快付了钱,转头向正在民宿大堂喝茶的散千亿,搓着手凑过去,赔着笑脸。
“散大师……您看,这地方吧,它确实……有点那个。”
“您那符,再卖我们节目组点?”
“不多,三十张,给工作人员们都备上,图个安心!价钱好说!”
散千亿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拿出三十张符递过去。
王导立刻扫码,转了整整三万块,生怕散千亿反悔。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这“商业往来”,弹幕:
【王导:安全感,得加钱!】
【散大师:行走的Atm。】
【赵老板看起来好难过啊,唉。】
【有没有本地人再说说那个诅咒和圣女的事?好奇死了!】
还真有本地了解内情的网友在评论区发言:
【我是隔壁寨的,听老人说过一点,好像是很久以前,苗疆圣女爱上了外乡人……】
【据说那诅咒和一场大火有关?】
【好像不止是走不出去,还有什么别的……】
王导收了符,拿着喇叭对嘉宾们喊:“各位!现在有钱了,有地方住了!”
“但咱们是旅游节目,素材还得拍!”
“趁着天没全黑,大家自由活动,去逛逛寨子,感受一下风土人情!”
“想吃什么自己买啊,经费……你们不是有散大师请客嘛!”
散千亿瞥了王导一眼,没说什么。
“千亿,你说请客的哦?”谢莹眼睛亮了,“我想吃酸汤鱼!听说这里的酸汤鱼最正宗!”
范思思也点头:“我也想吃!”
散千亿爽快道:“行,酸汤鱼。走吧,看看哪家店顺眼。”
寨子不大,一百多户人家,很多都门窗紧闭,没什么灯火,显得冷冷清清。
他们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门口挂着红灯笼的饭馆。
老板娘是个五十来岁的苗家妇女,话不多,手脚麻利。
酸汤鱼很快端上来,鱼是刚从河里捞的鲜鱼。
酸汤是用本地特产的毛辣果(西红柿)和米酸发酵而成,酸香扑鼻,极其开胃。
傅瑾边吃边感慨:“这味道,绝了!为了这口吃的,冒点险也值……”
话没说完就被何宇洛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谢莹小声问:“千亿,你说……那个杨小军,还有之前那个姑娘,他们家里人真的会说出秘密吗?”
散千亿夹了块鱼肉,慢条斯理地说:“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说出来代价太大。”
“但当代价变成生死,或者关乎子孙后代时,沉默往往就守不住了。”
第一卦的姑娘叫杨梅汤,冲回家后,红着眼睛逼问坐在堂屋抽旱烟的爷爷和默默绣花的奶奶。
“阿公!阿婆!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那个诅咒!为什么我们走不出去?”
“那个外来的大师说你们可能知道!告诉我!我不想一辈子困死在这里!”
“我认识的网友们告诉我外面很大,很美,我却连山那边的镇子都不能久待!”
老人沉默着,只有旱烟一明一灭。
良久,奶奶停下手中的绣活,长长地叹了口气,用苗语低声说:“冤孽啊……”
“都是……都是很久以前,寨子里的‘阿乃’(姑娘,指圣女)惹下的祸事……”
杨小军跪在母亲面前,把遇到蛊婆、散千亿的话一五一十说了,最后哭着问:“阿妈!我们家到底得罪了谁?”
“是不是和那些老银饰有关?还是……爷爷奶奶他们以前……”
他母亲听完儿子的讲述,瘫坐在竹椅上,哭道:“冤孽!真是冤孽啊!报应……报应到头上来了!”
“这……这都是你爷爷奶奶,还有你那死鬼老爹造的孽啊!”
她颤抖着手,指向堂屋里的黑白照片:“你爹……你爹他年轻时候,嘴碎,胆小,又贪心……”
“当初,寨子里的‘阿乃’和那个下乡的知青相好,两人想偷偷跑出去,是你爹……是他偷偷跑去告的状!”
“因为……因为那知青之前得罪过他,他怀恨在心!”
“后来……后来人被抓回来,听说要烧死那男的,‘阿乃’苦苦哀求……”
“最后那男的被放了,却忘了‘阿乃’……再后来,‘阿乃’她……她就……”
老妇人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杨小军已经听得浑身冰凉。
他想起父亲生前醉酒后,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念叨些“不是我……别来找我……银锁……”之类的话。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晚收的那个银锁,那个古怪的老太太摸了又摸,眼神那么诡异。
那银锁,很可能就是当年那段惨烈往事中的旧物!
“阿妈……那……那蛊婆……是不是就是……”
他母亲惊恐地抬头,死死捂住他的嘴:“别问!别说出那个称呼!”
“她……她一直没走!一直在寨子里……等着报仇啊!”
“我们家的债……这下……这下怕是躲不过了……”